“啧!!!”
一阵混乱的杂音后,巨大噪音爆炸般响起,吵得人差点当场聋掉。
江愿不得不摘下耳机,可调试几遍都只会发出噪音,他只得把这破玩意儿关了,塞回口袋。
但这故障来得古怪,余渡那边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
江愿眉头微皱,担心余渡那边的情况。
往东边找找看吧。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周围是不断翻涌生长的血肉森林,被腐蚀得焦黑的残檐断壁,寂静中,只剩血肉生长的噪音,扰得人心烦。
江愿确认了一下方位,刚要抬脚,幽暗之中,却看到了一条没有尽头,挤满肉瘤的瘦长走廊。
那是。。。。。。!
“嘻。”
幽暗中,响起一声苍老的古怪声音,似无数男女老少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怎么不走了?神子大人,是不是觉得这场景有点眼熟?”
这些噪音,如指甲挠黑板一样难听刺耳,江愿永远都忘不掉。
他稳定心神,眼前那些重叠的幻象散开,回头,果然看到不远处的黑暗中,正坐着一人。
此人一身雾态黑袍,面容藏在阴影里,佝偻着窝在一张陈旧的暗黄单人沙发上,枯槁如鸡爪的双手,抱着一桶爆米花,咀嚼得慢条斯理,似在看一场打发时间的电视剧。
“无垠,你很闲啊。”
江愿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他的语调轻松自然,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可握在后背的手心已满是冷汗。
邪神看出了江愿的故作轻松,把手里的爆米花丢回虚空,站起身,黑雾在地上划了一路,幽灵般朝江愿飘来。
“害怕吗?恐惧吗?江愿,当初你母亲就死在这里,你百般挣扎,苟且偷生,到最后不还是得面对灭癌,面对我。”
他的话就是来自地狱的最恶毒诅咒,每个字都直击江愿要害。
他说得没错。。。。。。
其实从江愿看到灭癌的第一刻起,就知道这是邪神的报复。
所以他才想逃,免得撞上现在这场面。
可终究是没逃掉。
失去至亲的痛苦,重蹈覆辙的恐惧,这些情绪从未消失,只是被他掩藏在了心底深处,用一副无所谓的姿态拼命伪装,逃避。
可现在,发酵多年的畏缩怯懦,在邪神低语下,如恶兽般来势汹涌,无孔不入的侵蚀着江愿四肢百骸,逼得他头疼不已,只得呆立原地,恐惧到动弹不得。
我。。。又要失去什么了。。。。。。?
邪神站在泡泡外,他的声音却来自四面八方。
“他们会死,一个都逃不掉,而你这丧家犬会一败涂地,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