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阳泽微微颔首,按照刚才的记忆就往位置走去。
这便让苗妆想趁机伸手拉他的愿望落空了。
仗着两人都不睁眼,她瘪了瘪嘴,又毫无理由地瞪了顾千秋一眼。
顾千秋没灵力护身,勉强听着郁阳泽的脚步声辨位,苗妆却忽然悄悄伸脚,似要绊他一下。
她可没忘了,今晚跟踪出门,就是为了宰了这小鼎炉。
而且,偷入缘灭楼本身就是死罪。她只是替宗主行事罢了。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这人刚刚居然还趴在郁阳泽身上了!
她都还没趴过呢!
顾千秋之前仗着野猴下山欺负人,主要还是靠眼睛。
现在苗妆伸了腿,他全无察觉,一下踉跄不稳,眼见就要脸着地。
郁阳泽却忽然伸手,稳准狠地扶住了他。
顾千秋一下反手握紧了他的袖子,厉声道:“你睁眼了?!”
郁阳泽:“……没有。”
“哦哦……”顾千秋又变成了那副温吞的样子,悄悄松手,还跟郁阳泽解释,“应该是踢到什么瓶瓶罐罐了,不小心,不小心。”
郁阳泽不置可否,迅速松开了他。
两人落座,苗妆轻哼了一声,也坐在了剩余的一张空座上。
不知郁阳泽是不是故意的,坐在中间,将她跟那小鼎炉隔开了。
落座之后,忽又一个男声道——
“开宴!”
四周一下子更加热闹,侍女们脚踝上的铃铛又响,来来往往间,他们面前的案几上都传来了一股浓烈的复杂异香。
花果香、肉食香、美酒香、美人香……
所有味道都混在一起,却不互相打扰,构成了一种让人难以抵抗的诱惑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