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冷酷的瞳孔被掩在纤细的睫毛下,情绪瓦解,便使他看起来有种令人心疼的可怜。
大概能把十八个苗妆骗去挖野菜吧。
“什么事?”苗妆蹙眉说。
“我来找我师父的遗物。”郁阳泽说。努力憋出了三分委屈。
顾千秋:?
顾千秋: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要找他的遗物,同悲盟白玉京遍地都是。
再不济,你郁阳泽本人也是啊!
你丫上这儿来找什么遗物?
还是说……你真背着我在外面有师父了?!
嗯……然后那师父也死了。
啧……你小子命中挺克师父啊。
苗妆果然就吃这套,虽然手臂上还有伤口流血如注,还是立刻表示:“我帮你!刚刚你果然是害怕我告诉宗主……顾千、顾盟主的遗物在哪儿?下面吗?”
顾千秋道:“下面没有。”
两人齐齐看向他,顾千秋说:“别看我,看下面吧。”
三人一齐低头。
殿内不知道什么时候热闹了起来,光线更亮了一点——却也没因此变得正常,反而因为看清楚了更多细节,而更加诡谲。
来来往往的侍女,手中捧花托盘,却皆是裸身一丝不挂。
盛宴周边坐落了一圈诡异罗汉像,白玉雕琢,皆是同一张脸,骑狮、骑象,手中执各色法器,身后十相自在。
再外层一圈,则是精美至极的飞天舞女壁画,线条流畅、神韵非常,只可惜也全是裸身,跟旁边的欢喜佛凑在一起,便不伦不类。
而地上的绒毛毯子,却是浓烈拼接的大红大紫,大到铺满了整个大殿,花纹流畅,金鱼游弋,最终整体呈现出一朵全面莲花的造型。
如若随便换一种颜色,这个东西都会很漂亮,但是深色的红蓝黑紫白,撞出了一种浓烈绚丽到恶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