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檀侍郎觐见——!”
随着金银玉器制成的高门缓缓敞开,檀葙身形挺拔地迈入殿中,像极了小说里那武功盖世,风度翩翩的绝世少侠。
陶烈额前青筋猛地一跳,不由在心里感叹檀葙那神迹般的容貌。
难怪能将一向执拗的妹妹劝回来……
陶烈暗暗咂舌。“檀侍郎为何突然想着过来了?”
檀葙眼皮微抬,跪直身子朝阶上之人望去:“微臣拜见陛下。
方才一侍卫同微臣说,那些令我朝圣国倍感头痛之流,竟是出自一向低调的西阳国……
微臣十分清楚,襄阳国与西阳国向来两相交好,贵国的原矿、贵金属制品,也都多数流入了那里。
只是微臣不明白,为何从一开始,陛下就未能将此事尽数告予我们,而是要等到使臣被杀时,才将此事宣口?”
说着,檀葙浅浅缓了口气,继续道:“除此之外,微臣还有一事不甚明晰。朝圣国与西阳国一向互不干涉,互不冒犯,为何突然间,西阳国主君便要剑指我朝圣?
襄阳国既与西阳国来往密切,关系甚亲,那可否就此事请陛下提点一二?”
檀葙语态近乎咄咄,惹得陶烈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这檀葙,竟不是空有一副皮囊的绣花枕头。不仅猜到是自己找人将这件事透露给他的,就连与西阳国的贸易信息他都在没有提前准备的情况下说得这般清晰……
沉默许久,陶烈这才懒懒地换了个撑头的姿势,垂眸俯视:“襄阳国与西阳国本就相邻,且在七十年前,先祖继位时,就已经与他们签下了和平条约,目的自是为了合作共赢。
当初,襄阳国占地不大,矿源也没有这么充盈丰富,若不是西阳国频频相助,助襄阳国国土壮大近数十倍,恐怕襄阳早就被别国一举吞并了。
仅凭这些,本王定是不会将黑衣人之事随便告诉你们。若不是看在你帮本王劝回郡主的份上,本王怎么可能会帮你?”
说着,陶烈似觉好笑一般,将唇角稍稍勾起,含笑道:“檀侍郎,你实在无须质问本王,本王乃襄阳国一国之君,所做之事也只会站在本国的立场上考虑,你可别太咄咄逼人了。
至于……西阳国为何会针对朝圣国……本王真的不知,或许你们可以亲自去问问沈忘?”
说完,陶烈唇角笑意更深了些,像是在等着看一场好戏一般,神情满是玩味。
沉思片刻,檀葙忽的抬头,语气里携浓浓的质问道:“朝圣国使臣被杀……难道陛下一开始就知道吗?!”
“檀侍郎误会,使臣被杀本王确实不清楚。毕竟襄西两国来往亲昵,那些黑衣人于两国奔波频繁些,本王也不好出言多说。”
“陛下难道就不怕西阳国将此事栽赃给襄阳国,引起襄朝两国开战?”
檀葙心头尤为不解,陶烈此举胆大至极,且极其冒险,实在不像是一国之君会做出来的事。
不想,只见陶烈淡淡一笑,道:“以卵击石……本王如何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