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澄闻也有理,这才将叩在宫中的廖翔召去了筱嫔处,逼他当着李太医的面,将筱嫔孕期地脉象清清楚楚原原本本的拟出来。
廖翔哪里知晓李太医诊出得脉象是何表征?老实说他与筱嫔合作时,给筱嫔诊脉也不过才寥寥数次,又怎会精准拟出一个符合李太医猜测的脉象呢?
只是廖翔虽胆小,却也顾忌着筱嫔父亲在朝圣国的处事手段。
若招了山匪怨恨,那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于是,廖翔死马当活马医,随便在纸张上拟了两行。
李太医接手一看,顿时蹙眉:“筱嫔娘娘孕期地脉象,当真如此?”
廖翔被问得心虚,头一低连连附和:“是是是……只是晚辈才疏学浅,不抵李大人几十年的勤能刻苦,恐有不对之处,还望皇上、李大人恕罪……”
“你既身为御医馆太医,怎得医诊保胎这般模棱两可?
难不成,你入宫当值这段时日,全仰仗着浑水摸鱼之法,顽混俸禄吗?!”
廖翔一听,顿时大惊失色:“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卿澄轻蔑至极地瞥了他一眼,继而看向一旁的李太医:“李太医,这脉象有何不妥?”
李太医沉默许久,随淡淡道:“若筱嫔娘娘孕期真如纸上所写……那她,应不会流产才是……
底子这样强健地胎,只轻轻撞了一下,未免又显得过于脆弱了……
啊,当然,筱嫔娘娘地胎也不过两三月,连胎儿都还未成形,也难说这样的撞击,会不会给胎儿带去风险。”
李太医说得相当委婉,听得卿澄也不由一头雾水起来。“所以您的意思是……筱嫔这胎……当真?”
李太医讪讪一笑,半退着朝后撤去:“微臣……微臣不敢妄下定断……但若硬要说筱嫔娘娘胎像有异,也实在孤陋寡闻了些……如此,还是请皇上定夺吧……”
李太医急于撇清,生怕日后反转打脸,自己还要莫名背上一个折辱嫔妃的罪名。
他一把老骨头了,真耗不起。
卿澄闻言,轻轻叹了口气。连带着始终绷紧神经,一脸惊恐地筱嫔,也悄悄缓和下来。
“那便等肖宿被捕之后,再就此事详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