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儿无可奈何,一是自个儿无能到地,而是别人太能了,能上天了。
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乳臭未干又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了他!
飘?不过是仗着爷的宠爱!
爷是天,那这个女人就是天上的云。
上好的药用在小药童脑袋上,血止住了,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的原因,他有点迷糊。
主儿不都是坏的么?
像他师父这样的主儿,小药童撇撇嘴,心中对师父的感情大降价,对钱烂烂的好感大升华。
不过,小药童愧疚又来了。
早先还把人家当贼看,摔着扫帚要打要杀,现在好了,园子都是人家的,这个小药房自然也跑不了了。
她就算把抽屉里的药搬空也是拿自家的东西。
从桌面扯下一条纱布,比着小药童的伤口,她包的人家只剩下俩只眼睛两个鼻孔,吃饭的嘴没给留下。
明明是后脑勺受伤了,结果搞得人家前脸毁容了。
就这么看着小药童漏出四只孔的白脸,钱烂烂笑得气喷,她手艺怎么就这么棒呢?
真杰作!
“要不……”钱烂烂瞧着老宁儿的瘪瓜脸道:“你给他重新包扎吧?”
“不要——”
两人异口同声表示拒绝,一个嫌弃师父,一个怨恨徒儿。
二人四目相咬。
师父:臭小子,吞了我十年的心血!
徒儿:混账师父,白伺候你十年了!
钱烂烂站起来居高临下,鄙视两人说翻了就翻了的师徒情意,“不就是一瓶药,至于么?”
虚情假意还能不能继续了?
两人像牛一样鼻子里发出哼哼声,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咬起来,这是结上不可化解的梁子了?
不过,碍于钱烂烂这尊大佛杵这儿,二人不好发作,纷纷撇开了眼。
眼不见,心不烦吧!
刚一心扑在刀尖药上,老宁儿好像忘了问候这位贝勒爷的枕边人了,于是他清了清眼中的怒气,作揖问道:
“不知主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可是身体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