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衔鹤认为这桩凶案疑点重重,应当从长计议,谢西崖沉声问:“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沈宗主想包庇不成?”
这些证据都是伪造的,又证明得了什么呢?沈衔鹤反问道:“若真是江御杀的人,他何必留下这么多破绽?”
谢西崖没开口,他后面玉京门的一位长老跳出来阴阳怪气道:“这那可不好说,说不定他早就想好用这话做借口了。”
江御斜了他一眼,冷冷道:“要不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杀人的?”
那长老脸色一变,登时大叫起来:“你们都听到了!你们都听到了!他现在就想杀人啊!”
江御气急:“你——”
沈衔鹤握紧他要拔剑的那只手,此时若是与这些人起了冲突,这件事就更无法收场。
碧浮宫内的这些修士心中或许知道事有蹊跷,或许不知道,但这些年来魔族式微,正道之间的竞争逐年增强,谁都不愿错过这个能打压太清宗的大好机会。
碧浮宫内这些人不是江御的对手,可是他们也不是傻子,愿意与江御一对一地单挑,若他们一拥而上,江御怕也讨不到好去,倘若他能侥幸顺利逃脱,谯明山上的那么多弟子又要怎么办呢?
就是顾及同门安危,他们今日才会来到这天明山。
江御与心中同样清楚这些,他压下怒火,冷声道:“给我十天时间,我去找出凶手。”
“十天?”有人笑了一声,出言讥讽道,“谁知道你这十天是去找凶手,还是逃命去?你要是一去不回了怎么办?”
江御淡淡道:“我便是现在想走,你以为你们现在拦得住我?”
“小子,口气这么大,也不怕风闪了舌头!”
江御抱着剑,面无表情道:“口气大不大,试试不就知道了。”
“真是冥顽不灵!不知悔改!”
“江御,你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就天下无敌了?”
碧浮宫顷刻间陷入一片混乱,眼见着有人已拔出刀剑,沈衔鹤突然开口,他道:“我留在碧浮宫做人质。”
吵闹的众人停息下来,齐齐转头看向沈衔鹤,碧浮宫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大殿中央,沈衔鹤长身玉立,萧萧肃肃,轩然霞举。
他朗声道:“十日内,江御若不能找到凶手,我沈衔鹤任凭诸位发落。”
“师兄——”江御并不放心把沈衔鹤独自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