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二者的性质却已截然不同。
前者是放任自流的见死不救,后者,却是发自本心的蓄意谋杀。
看来自己对这位苏师妹的影响力委实之大,用伏尘的话来说,怕是自己的存在就足以令她破防吧。
真奇怪,世上怎么会有人不想着提升自己,却将一切归咎于他人的存在。难道这样就能让他们贫瘠的自尊得到微末的慰藉吗?
凭双方那少得可怜的交集,属实是登天碰瓷了。
然而再多的思绪也改变不了身体坠落的趋势,只能任由底下漫上来的可怖熔岩将她吞没。
在弥留的最后一刻,虞初羽死死盯着苏茶,最终兀地朝她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如同恶魔低语:“我还会回来的。”
就算从火海里爬起来,也该将这两笔账算清了,不然她怎么能瞑目呢?
咚——
嗤——
两道微不可闻的声音同时响起,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杀伤力。
几乎是瞬间,虞初羽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毛孔如同被针扎般,疼得几乎感觉不到热。
或者说热到极致,只剩下无尽的痛楚。
裸露在外的皮肤在触及岩浆的瞬间,轻易便被舔去了一层,露出底下猩红的血肉肌理。
面目全非也不过如此。
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非人的痛楚将她的残存的理智完全剥离,只留下歇斯底里的嘶吼。
然而声带早在热浪拂过的瞬间被一同摧毁,唯有吞噬生机的熔岩围观这场无声而绝望的默剧。
就在泛滥的岩浆即将进行下一步的破坏时,虞初羽体内的雪丹仿佛察觉到了外物的入侵,顿时如被冒犯的恶犬,寸步不让地捍卫自己的地盘。
一丝凉意不期然袭来,让原本濒临坏死的有了顷刻间的回血,一点点长出新的肉芽。
而在皮肤修复完的瞬间,那股凉意却如同功成身退般,兀地从体内消失。
意满离。
感受过宛若新生的凉意,周遭足以扭曲一切外物的高温变得越发难以忍受。
肌肤再次以可怖的速度灼烧溃烂,然后是枯木逢春的凉意。灼烧,治愈,灼烧……
——如此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