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得活着!我跟你们不是同样东西!!”
“不是?你我都一样的,逃不掉!”
我爹泛起一丝冷笑。
一个巴掌大小的长生牌位被藤蔓卷着,从他嘴里垂了下来。
随着长生牌位暴露在空气中,我和大哥胃中不约而同的开始翻涌。
呕——
我爹指着大哥吐出来的长生牌位和我吐出来的红木牌位大笑。
诡异的是,那长生牌位上,刻的不是大哥的名字。
而是密密麻麻的列祖列宗的名字。
“儿啊,我们是一样的,他们都会为我们死,我们是长房长孙,他们是活该的!”
6
我爹的声音因为大笑被扭曲,他说的上句不接下句。
他的神态让我想起晚年疯癫,但喜欢坐在榆树阴下,摇椅上晒太阳的爷爷。
爷爷是个疯子,十里八乡都知道。
但他为什么疯,却没人清楚。
而现在,我感觉我爹也会走上爷爷的后尘。
还有大哥。
想到这儿,我攥紧了大哥的衣角。
榆树枝桠上挂着的牌位们如同积压的黑云,压得我喘不上气来。
“我那时候跟你一样,也不愿杀自己的兄弟姐妹,可这就是咱们的命!”
“长生牌位,举头青天,祖宗们可都看着呢!逃不掉的。”
那股混杂的尖啸声随着风声涌了起来,往我耳朵里钻。
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正在召唤我,让我加入它们。
那是祖宗血脉的呼唤。
我停止了挣扎,陷入了如小妹那般短暂的失神。
直到大哥捂住了我的耳朵。
我猛地回神,发现那榆树上的藤蔓已经渗进我皮肉两寸,贪婪的吮吸着。
我不想这样死,让大哥背负杀害兄弟姐妹的愧疚活一辈子。
这个念头迅速充斥了我的脑海。
我一把扯下从喉咙里坠出来的,缠着红木牌位的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