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又一圈。
最后车卡在下面盘山路的护栏上,鼻腔里除了汽油泄漏的味道,全是血腥味……
我和孟兴杰能在那场车祸里存活下来是个奇迹,更奇迹的是我没受什么伤,因为孟兴杰一直把我护在怀里。
但他的腿……
这是我欠他的,我永远也还不清。
我可以对步月歌不满,但如果这一切都是孟兴杰的意思,那我就不能有一点不悦。
可那些作品相当于我的生命!
我垂下眼,内心在挣扎。
孟兴杰也没再说话,像是在等我的妥协。
我总是对他妥协,原来是因为爱,后来是因为爱和愧疚。
半晌,我终于想明白,重新看向孟兴杰。
“如果我把这双腿赔给你,你能不能让步月歌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十分钟后,我走出了孟氏集团的大门。
孟兴杰没有要我的腿,他当时的眼神可能是觉得我疯了。
他给了我一个礼拜的时间,让我想好了去和步月歌道歉。
失主向小偷道歉,多好笑,真是闻所未闻,前所未有。
迎面一阵闷热的风吹来。
我的眼前倏然一阵模糊,抬手去揉,才发现是积在眼眶里的点点泪水。
不,我绝对不会给步月歌道歉。
我宁愿失去一双腿。
我下定决心,转过身重新走进孟氏集团的大楼。
在电梯里,我一遍遍在内心打草稿,以至于电梯到了顶楼,门开那刻“叮”的一声给我吓了一跳。
这一整层都是孟兴杰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