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掐得不能呼吸,竭尽全力断断续续才说出话。
「我不敢。」
我爹自然不听:「让你吃你就吃!快给我吃!」
他硬抓着我的下巴,把鱼肉塞进了我的嘴巴里。
满满一大碗鱼肉都灌进我的嘴里,我爹才满意离去。
我想着这鱼肉与三姐的肉没什么区别,恶心地吐出了好多。
但仍然有咽下去的,只觉得心里既痛苦又担心。
如今这美味的鱼肉,对于我来说却是要我命的毒药。
我谨记着三姐姐反复对我说的,不要吃鱼肉,不要吃鱼肉。
我难道也要变成鱼母了吗……
正当我发愁的时候,我想起了老道士给我的红符。
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我哆哆嗦嗦地动手把红符烧了,把符水喝掉。
一碗温热的符水下了肚,带着火燃过的木炭味道,我才觉得安心,沉沉地睡去。
「我好渴……给我一碗水喝吧……」
「好渴呀,我想喝水……」
我听着耳畔一直窸窸窣窣,似乎是有人在说话,睁开眼,一张完全干裂开的人脸正直勾勾盯着我。
是隔壁的张大婶。
她的脸已经完全皲裂,像大旱过后的干旱土地一样,一双眼睛也因为缺水,布满了红血丝,眼球凸起,脸皮皱缩在一起。
我吓得大叫,一下子蒙起了被子。
「我想喝水……给我喝一碗水吧……」
「我也没有水呀!你自己去舀!」我大喊一声,猛地站起。
脑袋磕到了木架子,我正觉得吃痛要去揉。
手摸上去以后才发现自己一点也不痛,我不信邪地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也不疼。
我想起了三姐给我的鳞片,毫不犹豫拿出鳞片塞进嘴里。
一股腥味掺杂着黑潭水的臭味充斥在我嘴里,但是我仍然紧紧闭着嘴巴。
张大婶在我含住鳞片的那一刻就呆住了,而后拖着脚步慢慢离开了房间。
她每走一步,身上的皮就剥落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