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阁很少自称是她兄长的,今夜不知倒了哪门子的差,居然会想不明白。
他难道吃味她这妹妹不跑来问他,反而是问他口中的兔崽子们?
…想想都不可能。
裴惜软着声道:“怎么会,我不想麻烦你啊。”
“你又不是麻烦。”裴阁道。
裴惜无法苟同这意思,佯装置了气道:“好了,我知道了,我不是麻烦,我真的要睡了。”
惜娘像个小姑娘似的,性子娇娇的,生起气来也不像生气,真叫他说不起她。
“这夜不太平。”裴阁默了一瞬,看着裴惜撑着手要起来,放开她道。
“是不太平。”裴惜想了一下,要早些睡了,“那我不留你。”
裴阁比她还厉害,要小心点的是他那些兔崽子吧。
裴阁眼神停留在裴惜身上,从她脸上有了丝丝的笑意中抽出,冷漠的站起来,“有事记得喊我。”
等裴阁走后,裴惜躺在床上,捻着被褥盖到头顶,最后轻叹一声,什么都不想了就闭了眼。
这能睡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吧。
夜已深,二楼没有人走动的声响,忽的一下,有人缓着脚步,灯火唯有吹起来的灯蕊。
缓缓的移动,像人偷偷的移动。
黑漆麻乌的四周,人脸被烛光衬托,阴阳地笑了,嘴角裂开一角,开了声,“小手指点啊点,点到谁就是谁。”
又是移动,怕有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听到,走得贴了地,只有挪地的微刺声。
黏腻的如鱼扔在地上,不停拖动。
“小手指点啊点,点到谁就是谁—”
重复了几遍,手来来往往的点。
终于,点到了。
笑得兴奋。
“就你了。”
裴惜睁眼,望着窗户并没有动作,敲门声如至而来,她本想不去理会,翻了下身裹着被子。
可惜那人又敲来。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