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交代好一切,又回头问耿清宁,“肚子痛不痛?多久痛一次?”
耿清宁仔仔细细的感受了现下的身体状态,“不痛”。
徐嬷嬷这回掀开她的衣裳,仔细的摸了肚子,还脱下裤子探了一回,“真的不痛?”
一般来说羊水破了情况下,紧接着就会宫缩,这痛意便会一波波的涌上来,几乎没有歇息的时候,而且她观耿主子的肚皮发紧,正是宫缩之兆,理应发疼才对。
耿清宁只得再细细感受一遍,然后道,“真的不痛”。
徐嬷嬷心中啧啧称奇,面上却丝毫不显,等产房烧热,湿气消散,炭气也一丝闻不见了,她才和葡萄一起架着耿清宁从卧房去了产房。
等到了产房再探,宫口已经开了两指,这回都不用问,耿清宁的面上仍无一丝不适之意,甚至还有些无聊,若是能像现代社会那般就好了,可以一边生孩子一边玩手机,不过,她还算心中有数之人,没有在此刻将阅读器掏出。
徐嬷嬷虽无法痛觉来判断宫缩,但肚皮发紧的时候就可以计为一次,又在心中默算两次发紧的间隔,可能是因为耿主子不痛,就这么一会儿,间隔已经越来越短,宫口也开了三指,怕是再过一个时辰,小主子就该出来了。
众人都是又繁忙又郑重的样子,只有无聊的耿清宁甚至还想着要不去膳房叫点东西来吃,毕竟之后喂奶是需要的忌口的,不如趁现在孩子还没生出来的时候提前过瘾一把?
全公公见于进忠一阵风似的跑进来,还觉着他不庄重,也就是运气好跟了耿主子,现下才活得像个人样,待听了他的话之后,自己也连滚带爬的进去禀告了。
四阿哥脚下生风,身后的小太监们一路小跑才勉强跟得上,个个都在深秋的天气走了一身的热汗,等到的时候却见整个兰院都是静悄悄的,只有人进进出出忙个不停,竟无妇人呼痛之声。
莫不是……
四阿哥心中一跳,只觉得刚才的汗水粘腻的沾在身上,秋风一吹,遍体都是寒意,一瞬间,手间一直转动的佛珠也停了下来。
陈嬷嬷到的稍晚一会,瞧见主子爷的面色,心中骇了一跳,不过刚发动而已,难不成就这一会儿已然生死不知了?她匆忙行礼,见四阿哥微微摆手,便忙不迭的跑进产房去了,总得有人将里面的情况跟主子爷说明才行。
陈嬷嬷洗了手,将帘子挑开一丝缝隙,她从这缝隙里钻了进去,尽量不让里面的人受到了风。
一般产房来说,此刻应当是血腥味较重,但她却一丝血腥味也没闻到,只见满屋子鲜辣的香味,定睛一瞧,床上的耿主子正半坐着,由她的贴身宫女喂着通红的红油馄饨,许是觉得别人喂的速度并不合心意,她甚至还将碗抢了过来,三下五除二将满满的一碗馄饨吃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