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棋子啊,和干部是一样的。有些干部像车,威力无穷,却只知道横冲直撞。”
耿书·记转了转右手边的“车”,玩味的看了看金姐。
金姐紧紧抿住嘴唇,本就垂着的小脑袋,更低了几分。
耿书·记又用食指,在左手边的“马”上敲了敲,直视高笙道:“有的干部像马。虽八面玲珑,却一次只能跨两格。”
高笙羞愧的挠了挠额头。
耿书·记微微一笑。
“这官当的越大,就越得学习这个‘老将’。别看它连九宫格都出不了,可他要一暴露,整个局面将处处掣肘。所以说啊,下棋不光得会看长远,还得懂得隐蔽自己。”
“耿叔叔。”金姐突然开口。“我……我知道错了。”
“诶~!”耿书·记摆摆手。“我不是批评你们。相反我觉得你们两个能勇敢面对腐·败分子,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高笙与金姐一言不发。任谁都听的出,耿书·记这是明褒暗贬。
耿书·记看了看这对小情侣,正了正身子。
“不过啊,与贪腐对抗,绝对不能操之过急。就像这象棋一样,越早暴露自己的意图,越容易打草惊蛇。二十多万人口的县城,你们说,贪腐分子就那三四个么?”
高笙与金姐听后,神情一愣。
他俩互相看看对方,又垂头丧气的冲耿书·记摇了摇头。
的确,偌大的青虚县,怎么可能搞掉几个吃回扣的乡镇副职,和一个村里作威作福的村霸就能安宁?
白家庄乡作为青虚县的一个乡镇,从其可窥一斑而知全豹。
想到这里,高笙眉宇间露出一丝深沉。
如果白家庄的现象,只是冰山一角的话。那整个县必然从上面开始就已经溃败。
耿书·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高笙啊,我也是国企出身,看到你就像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热血、豪迈、正义,恨不得把天下恶徒一网打尽。但反腐是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你今天抓了这个,那个藏的更深。”
耿书·记的语气,平平淡淡,没有丝毫波澜。
但高笙心中,却已翻江倒海。
是啊,他暴露的太早了,真的太早了。以至于全青虚县都知道,白家庄乡长,与县纪委书·记是男女朋友。
而这次事出白家庄乡,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这事和高笙他们这对小情侣脱不了干系。
这么一通折腾,是免了几个副科级,抓了几个村匪恶霸。
可也给潜藏在暗处的不法分子提了个醒。让他们潜伏更深,更加隐蔽。
“耿书·记。我……我考虑不周。”
“呵呵呵。”耿书·记笑了笑。“高笙,人都有年轻的时候。谁不是一步一步成熟的呢。对了小娥,耿叔叔可留不住你了。经过省委研究,打算把你平调到并州市检·察院,任副检查长。”
“啊?”金姐瞪圆双眼,不可思议。“这……耿叔叔,莫非是我爸……”
“啧,这孩子。”耿书·记沉了沉眉毛,咋舌一声。“和你爸有什么关系,这是省里决定。”
金姐被耿书·记怼的哑口无言。不过,这一切是不是有点太巧了?怎么金姐刚办了案,就要被调走。是有人要撵她?还是有人要保她?亦或者二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