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柏泽文面前,齐妙想没有表现出来,但忽然低垂下的眼皮让柏泽文认为她理解了他举的例子。
“所以你现在知道纪岑生气的点在哪儿了吧。”
柏泽文说,“虽然我也承认他有点无理取闹,但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会吃一些无理取闹的小醋,我们学校多少女生偷偷暗恋他,他都愿意等你到毕业,你就包容一下呗,等下你随便哄一下,他绝对就不生气了。”
齐妙想轻轻点头。
柏泽文也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孺子可教。”
两个人走到宿舍,这个时候是早自习,男生宿舍里没什么人,齐妙想知道他们住在二楼,平时路过的时候也会下意识往上看一眼他们宿舍的阳台,没想到真的走进来以后是这样的。
八人宿舍,虽然住的人多,但卫生保持得挺干净的,也没有什么味道,柏泽文走到纪岑的上铺下方,敲了下床边,喊道:“纪岑,赶紧起来。”
齐妙想眼睁睁地看着上铺的那团被子蠕动了一下,然后从被子里传来一个困倦低沉且十分不耐烦的声音。
“滚。”
一天能被他说百八十次滚,柏泽文当做没听见,又敲了下床:“赶紧起来,你知道谁来了吗?”
纪岑依旧不耐烦:“你爹来了都没用。”
“我爹没来。”
柏泽文说,“齐妙想来了。”
床上的人一愣,接着嗤笑:“想让我起床也编个靠谱点的理由,赶紧滚,反正都请假了,我再睡会儿。”
瞥了眼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齐妙想,柏泽文憋着笑说:“我没编,齐妙想真来了,我特意把她叫来的,你怎么还不信呢?”
“你要能把她叫来,我给你洗一个月袜子。”
纪岑埋在被子里淡淡说,“她脸皮薄得要死,怎么可能愿意进男生宿舍。”
柏泽文说:“这不是为了你才厚着脸皮进来的吗?不要小看爱情的力量。”
“力量个屁。”
顿了下,纪岑顶着倦懒的低音说,“没那么大力量,她根本没那么喜欢我。”
这流利的一问一答,很明显纪岑这时候其实已经醒了,但他觉得柏泽文在诓他起床,床下说不定有诈,所以即使醒了也不愿意睁开眼。
柏泽文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坑纪岑的机会,他将食指抵在嘴上,朝齐妙想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别说话。
柏泽文问:“你怎么就知道她没那么喜欢你?”
纪岑:“感受得到。”
柏泽文:“你怎么感受到的?你是读心大师啊?”
“只有碰上不会做的题目了才会来主动找你,把你当搜题软件用,不用读心,换你你也感受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