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我不再想搭理他,只想在我生命里的最后一段时光好好过,把他们全都杀了,替司琴和绒金儿报仇。
「你看到她用鞭子打我了。」
时继在哭,他趴在我床前哭:「我叮嘱过太医去给你看病了的,我不知道他们会被陈渡姬差使。月娘,你原谅我好不好?」
为什么他的政事与谋划要搭上司琴和绒金儿的命。
这不公平,他们应该都去死才对。
我想说,时继,你知道我很怕冷的。
为什么来了玉芙阁三番两次,都不曾派人给我送过炭火?为什么看到我瘦了一圈儿,也不去派人查一查呢?
可是都没有意义了。
「我讨厌你了,时继。」
我本是被他护在怀中的低贱草芥,掖庭宫女的出身足够我在这个镀金的笼子里一辈子抬不起头。
为什么要给了我温暖、给了我爱之后,毫不留情地把我抛弃呢?
10。
他日日来我的床前,给我读话本子、说些宫外的趣事儿。
我大多数的时候都昏昏沉沉睡着,其实只是不太想搭理他。
三日后,陈氏垮台。陈渡姬父亲手里的兵权被收回,她亦从长生殿被赶了出来。
狡兔死、走狗烹,本就是是人之常情。往日再骄纵的人此刻在他面前也没有了任何话语权,只能伏低做小。
在他的默许下,我在陈渡姬的饭菜里下了蒙汗药。
剂量很大,足够她一整天长睡不醒。
我披着狐裘,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这是我从时继桌上顺来的,花纹繁复,好在表里如一地中用。
原只是想用她的鞭子把她勒死,现下又觉得实在是太便宜她这个十恶不赦的混账。
我笑着,一寸一寸剜下了她的皮肉,尚在睡梦中的人知道尖叫,却醒不过来。
一片一片的被我盛到碗里,我的刀工很好,简直像是御膳房切出来的一片一片鱼生。
最后,为了防止她还没死,我亲手用她腰间的鞭子勒死了她。
满意地看她瞪大眼睛,喉咙发出哼哧哼哧的响声。
还是便宜了她,我的司琴死得更惨。
回头,宫殿的门被他推开。时继半倚着门,像是在等我,他垂着眼睛,漆黑的瞳仁一瞬不眨地盯着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