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再勾不起他的喜欢。
我抬眼,莞尔一笑。
「天涯海角,总有要我的地方。」
「那你滚,现在滚,滚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我正愁如今这侧妃要怎么和公主解释呢,你走了正好。」
可是慕子胥怎么也没想到,李冰裳真的离开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于是京城里再也没了李冰裳,慕府里也再没有那个柔弱到骨子里的女子。
后来,京城里便多了一位花魁,人称素娘,晓琴艺,答骑射,更让人为之惊叹的是,这女子煮的一手好吊梨汤。
入口清凉,韵味无穷。
「姑娘,今天我们唱什么曲?」
「唱明月别离。」
只是这花魁中的曲唱尽人间美景,唱尽明月故人,曲曲皆是别离。
有人问为何无两全之曲,她也只是笑着答。
「世间本无两全,两全的是话本,残缺的便是人生。」
于是每至月盈之时,女子歌声便洋洋洒洒穿透云霄,伴着月辉,传遍天涯海角。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一唱,便唱来了京城满城的王权富贵。
人人皆说娼女不通国理,更不知何为家仇,何为国恨,是这盛世中唯一的蛀虫。「小姐,他们说我们这娼女是蛀虫。」
我听着这台下的议论纷纷,抬手斟了一杯茶。
「吊梨汤不必煮了。」
「姑娘不是说今天给客人都送一杯么?」
「分给姐妹们,蛀虫煮的,他们不配喝。」
纱帐之中,女子句句对答如流。
「娼女无知是假,只是这娼门一旦入了,身世和从前都将隐去,便再不重要了。」
「又何况这满朝文武,我们怎知谁忠心?谁又不忠心?都说一臣不侍二君,但娼女,只为生存。」
阮南风笑了,抬手将我揽入怀中,动作轻柔。
「我不在乎,你知不知家仇国恨,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