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求了我很久,反复地说,时不时发出安抚的嘘声,温暖的拥抱和柔软的黑暗令我缓和。
我没办法说话,整整两天的机械性爬行和缺水令我变得极其虚弱。
我只能发出微弱的呼吸声、不成调的沙哑呢喃。
约书亚听到我发出这样的声音,他的哭腔更重了。
哭声压抑绝望,听得我更加难受,头痛欲裂。
我用尽力气,在昏过去前,对他说:别哭了。
其实,后面还有一句,你吵的我心烦。
我没来得及说出,昏迷前,只听约书亚发出一声更响亮的抽泣。
天哪,他怎么哭起来比西奥多还恐怖。
…
再醒来后,我又在一间高级病房。
真的是有点ptsd。
因为,约书亚就坐在房间里。
但,这次,约书亚见我醒来,马上站起来,拿起
()一旁的军服外套(),他表情紧张又镇静?()_[((),我隐约有一个念头,只要我轻轻皱眉,他立刻就会离开,绝不纠缠。
我没有皱眉,我观察他。
他没有来得及换衣服,军服外套皱巴,白衬皱巴,还有脏痕指印。
我不是自恋,那手指印好像是我的。后来证明,的确是。
约书亚·华沙每一次出现在我面前,都是一身光鲜亮丽。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狼狈脏脏的样子。
银发还是银的发光,只是全部趿拉下垂,不看不知道,原来,不吹发型,他竟然是一头软发质,触须都藏不住。
这虫真奇怪。
他站在那儿,高大强壮、四肢健在,我却好像看到一个受了重伤的军雌。
自我入伍来,我接手轮转过的伤病军雌没有十万,少也有一万左右。
死亡、痛苦、恐惧等等情绪在我的病患常见,我熟悉这些特质和气息。
只要我愿意正眼看约书亚·华沙,我马上就能分辨出来,他的气质和整个虫有多割裂怪异。
这是我第二次濒死,第二次被他救下。
我不能再忽视了。
我问他:“你为什么能又一次准确找到我?”
我是故意的,我意识到,他非常在乎我,所以,我试探地轻柔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约书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