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你这些年跟人做生意,赚过多少,赔过多少,你心里有一笔账么?第二,你在我这里的好几张欠条,日期都是不作数么?
堂哥语塞。
我想你比我有数。
这次真的不一样
哪次你不是这么说的?
弟,你那么有钱,不差这一点,就当接济
我这些年接济你们家的还少么!不提你爸看病的事,就说你家,嫂子亲戚犯事也是来我这儿借钱,借条现在还在我抽屉底下压着。你借我的名义到我店里来拿东西,我哪一次跟你算过账。别的我不想再说了。你自己心里应该都有数。
弟,你这就不对了,你看,家里的兄弟姐妹,数你当年最得奶奶的宠,她过世,老家的房子和田地都是落在你名下了,就冲这个,你帮着家里,也是应该的。更别说,你看你现在过的,我们没法跟你比啊,你就当松松手指缝,我们也能跟着好过点,好歹是一家人
沈嘉文脸色冷下来:房子和地你妈卖了,把钱拿去给大伯看病的事,你不知道?
堂哥脸色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又强硬起来:一码归一码,这笔钱,你看
资产都跟朋友拿去投资了,现在还没回本。搞不好其实我比你还穷呢。沈嘉文讥讽道。
扯淡!你包小鸭子有钱,对着亲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沈嘉文眼睛眯起来。
堂哥见了他的表情,瑟缩了一下,然而利字当前,难听的话还是一股脑地涌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包个二奶,一年没二十万都下不来,你不拿钱猛砸,他一个大小伙子能给你白玩?
你可以走了。
你
出去。沈嘉文脸色变得非常可怕。
堂哥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渐渐浮现出惊恐的表情,见男人一步步逼近,慌忙抓起东西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门重重地关上了。
沈嘉文周身的气势一下子泄了,他瘫倒在沙发上,抬手遮住脸,很久都没有动作。
年晓米推门进来时看见男人在沙发上的模样,有点紧张:怎么了?不舒服?饿了?说着放下手里的东西,担忧地凑上去。
男人声音有些发哑:坐过来。
年晓米听话地坐下来,谁知却被大力带倒,胡乱地压在对方身上。他下意识地想爬起来,却在听见对方沉闷的声音时停止了动作。
沈嘉文说:让我抱一会儿。
沙发不像床那样宽大,怎么都是别扭,年晓米艰难地调整姿势,控制着自己不要摔下去,尽力靠近男人怀里。
外头天色有些发暗,远处公园的一片绿色无声地起伏着。风从阳台穿过客厅,拉门两侧的窗帘簌簌地飘起来。
要下雨了。
我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