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晓米沮丧地摇摇头。
审计师勃然大怒:去他妈的,这怎么审!编底稿的时候往上随便报数么!再去!不管怎么样,想办法!你是不是个男人!拿出气势来!
年晓米吓了一跳:呃,我我再去问问
前面进度越慢,后面就越痛苦,他实在是不想没完没了地通宵。
但是他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主管背着手去食堂吃午餐,年晓米抱着文件,拿着一个包子跟在后面。主管去视察工作,年晓米抱着文件,拿着个小笔记本跟在后面。主管走进厕所,年晓米依然抱着文件低眉顺眼地跟在后面。
主管终于爆发了:你这个这个你这是要做什么嘛!软刀子逼死人嘛!到哪里都跟着,我又没有欠你钱嘛!
年晓米低头盯着地砖:可是那个合同确实是少嘛,您想办法帮忙找找嘛,这样大家都好嘛
主管暴跳如雷地放了水,怒气冲冲地拽他:你来嘛!我要找你们领导嘛!
年晓米噌地往边上一跳,大怒:你!你没洗手!领导你爱找找!先把缺掉的合同拿出来!不然不然我就告诉别人!你那个只有拇指长!上完厕所还不洗手!
你看我!
谁要看你!要不是你脏手拽我我怎么会不小心看到!又丑又小!眼睛都瞎了!你到底给不给我合同嘛!
你别想!
好嘛!那我就告诉别人嘛!年晓米脑子里那根正常的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断掉了。他怒气冲冲的出了卫生间,深吸一口气:大家听好
好嘛!都给你嘛!你这个神经病!我要找你们领导!
神经病年晓米严肃地转过头:几分合同而已嘛,早这样你们也轻松嘛。
合同还是不全的。年晓米过了那个发神经的劲头,脑子终于清醒了。他总感觉自己胳膊上有股卫生间的怪味,于是立刻嫌弃地脱掉了外套。又想到自己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然后那玩意儿还那么丑,简直想把眼睛抠出来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