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味,他的信息素。
他用尽力气仰起头,看到严楚通红的双眼和死死咬紧的下颌。严楚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每一下点屏幕的动作都伴随着手指剧烈的颤抖。
“喂?严总?”
“小喻的信息素恢复了,我起了过敏反应。东侧门出来找我,叫救护车,联系夏总通知安保,不要让其他人跟出来。”
严楚嘶哑着嗓子一口气说完所有安排,他甚至来不及听何俊的回复,手腕一脱力,手机反扣着砸在雪地里,严楚也终于跪倒了下去。
他一只大手狠狠掐住胸前的位置,衬衣几乎要被他撕破。他脸上早已密布着冷汗。可他跪在那儿缓了几秒,依然抬起头去看喻白翊。
“别怕……没事。”
喻白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只是无意识的拼命摇头,一边狼狈的向远离严楚的方向挣扎移动。
他的手掌摁在雪地里,手指抠挖着白雪,冰凉的触感在掌心化为水。他胡乱抓起一把,直接往自己的后颈上按。
冰凉的雪拍在滚烫的腺体表面,融化额水珠顺着后领口流下去,刺激的他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可皮肤内里的滚烫根本抑制不住,那种陌生的、恐怖的活跃让喻白翊几乎窒息。
玫瑰的味道越来越浓了。
喻白翊感到眼前的静物开始闪起大团的白光。
“严总!喻先生!”
“安保关门,不要人任何人出来!麻烦了!”
“请回去,请大家不要拥堵在门口。医护!让医护先过来——!”
……
文潇车子开到医院住院部楼下时,隔得老远就看到门口围着十几号人。
他心头刚有疑虑,手机上何俊就未卜先知似的给他来了消息:“您车停在远些的地方,从二号楼药方东侧的那个门出去,有连廊通往住院部,从那边过来。”
文潇依言照办。她出电梯便看到何俊立在大厅门口。
“小喻怎么了?”文潇急道。
何俊从头到家看起来异常狼狈,头发乱了,外套不知道丢去了哪,衬衣小臂的部分沾着灰黑色的水,大抵是融化的雪。
“喻先生突然产生了信息素。”他说。
文潇:“不可能。”
何俊瞪着她。
文潇疑惑的眼底逐渐转为骇然:“不可能的……十几年了,多少医生给小喻看过,他的腺体……怎么可能?”
“玫瑰花味。”何俊用疲倦的声音打断了她,随后他如愿看到了文潇惊骇却不得不接受现实的眼神,“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的,对吧?”
“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