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海一般只为赵晟做事,难不成让他来还是赵晟的意思?
他正摸不清方向。
琵琶也走向高音。
郑思行往嘴里灌着点心,堵住馋色的口水,谁知道就吃坏了,一下子肚痛难忍,忍不住背过去干呕了一下,“我,我肚子痛。”
郑思言嫌弃地在桌底下揣了他一脚,“不能享福的玩意儿,赶紧的去撒泡尿吧,等她弹完了,你再回来!”
“弹完?可她弹得还是我送的那本——”
“你送的几把啊?赶紧的去,老子看着你都烦。”
赵令悦嘴角含着笑,可手下却毫不带有温存。
她将那锋利绷直的琴弦拨到最高,弦音越来越急,次次如裂帛,嘈嘈切切,每每如银瓶乍泄。
邵梵耳根扩响,觉得她手底下的琵琶声已经可以做成一道道崭新的铁钩,戳入耳膜,将他带回从前那些幽暗冰冷的战场。
通宵不睡,挑灯看剑,彻夜不休,铁骑回营。
这曲子到高潮处,全是硝烟的磅礴味道,刀光剑影,巨斧长戈。
这比《十面埋伏》,还要不善。
郑思行捂住肚子,再看了赵令悦的脸一眼,已经觉得她面如桃粉,处处含羞,拉出一丝猥琐的笑容。
他被人带到门口,对门口的黄门说要出恭,被那黄门接着走了。
不意外的话,那黄门应是王献安排好的人。
邵梵不动声色地看去一眼。
王献微微颔首。
“你跟上他。”
再有人为邵梵斟酒时,他似醉非醉地手一倾斜,倒了空的酒水便撒了他满身。
那侍女慌慌张张地,在琵琶声尾处,扑通跪下来请罪。
邵梵请开她,自己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