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市长,这段时间,特别是自从成书记被双规以后,我对自己的所作所作进行了反思,尤其是在对待你的问题上,我想了很多。”
“说心里话,你来到南江后,所发生的一系列不愉快事情,责任都在我身上。我作风霸道,气度不大,听不得不同意见,容不得新鲜事物。。。。。。”
听着这些言不由衷的话,郝枫心里有些烦燥。
他伸手降下一点车窗,让外面的冷风吹进来,把车子里有些沉闷和尴尬的空气换走,再关上,应付性地说道:
“钟市长,你这样说,我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你说你有问题,真说起来,我的问题就更多了。我年轻幼稚,目中无人,性子急,脾气燥。。。。。。。”
他边说边想,这哪里是在做自我批评,分明是在演戏,演给各自的对手看,目的都是想迷惑对方。
郝枫真的不想再多说这种虚伪的话,说了几句就不说了。
可钟大魁却意犹未尽,他的另一个目的还没有达到,岂能轻易闭嘴?
“嗯,也对,我们双方都有责任。”
钟大魁顺着他的话说道:
“但不管我们的矛盾有多大,都是属于人民内部矛盾,对不对?是完全能通过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方式化解开的。”
“唉,如果成书记真的出不来,我肩上的担子更重了,更需要改掉原来的一些毛病,团结更多志同道合的同志,一起把南江的工作做好。”
郝枫听着,心里暗暗觉得好笑,原来他前面的话,都是为最后一席话作铺垫的。
他想当市委书记的愿望太迫切了,可他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个话呢?
想试探我的态度,还是想探听我这边的信息?
我才不会给你说真心话,告诉你真消息呢。
郝枫叹息一声道:
“唉,成书记不知道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够出来?我相信他是被冤枉的。”
钟大魁的脸皮尴尬地抽动了一下,附和道:
“是啊,我也这样认为。这么一个好人,怎么可能犯罪呢?我们都希望他能够早点出来,继续支持南江的工作。”
违心话,绝对的违心话。
郝枫心里抗拒地说着,嘴上却有意说了一句钟大魁最想听的话:
“成书记要是真的出不来,钟市长,你就要挑起他的这副担子了,你的工作就会更忙,压力也更大了。”
钟大魁掉头看了他一眼,看他是不是在嘲讽他。
见他一脸认真,心里有些惊喜,嘴上则谦虚道:
“郝市长,我恐怕胜任不了这个职务。应该说,闵书记比我更适合当这个一把。手。”
两人都在用违心话进行着斗智斗勇的对话。
司机和赵秘书一路都在默默地偷听,他们的脸色随着两人的对话。紧张地变幻着色彩,车子里的气氛始终轻松不起来。
在他们像演双簧一样的对话中,车子终于开到市文旅局。
文旅局是个古色古香的小院子,由原来一个废弃不用的旧景点改建而成。
院子里有幢四层的小楼,这就是文旅局办公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