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岂有其理!”马太守一拍桌子,怒不可遏道:“这梁夫人莫不是个傻子?”
马文才:“爹,您不要在背后偷偷骂我未来岳母。”
“什么岳母?人家都没看上咱们。”马太守气急败坏道:“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梁夫人居然说此事要同女儿商量才能决定,分明是推搪之言。那梁家不过区区寒门,岂敢如此?”
马文才在书院见识过梁山伯的牛脾气,对梁家的家风有所预料,除却失落倒也不是很意外。
“我以前也以为有权有势别人就一定会喜欢我,后来却从陶渊明那儿学会了一句话,叫做不为五斗米折腰。”
梁家兄妹,包括那个祝英台,都与陶渊明是一丘之貉。
马太守道:“那梁家如此不识好歹,爹为你换一门更好的亲事。”
“不是任何人都和爹你一样,可以招手成婚,朝三暮四。”马文才冷冷的看向马太守,眼神坚若磐石,“我喜欢她,只要她一人,换了谁都不行。”
马太守怒道:“爹为了你,面子都让一介寒门放在地上踩了,你还不死心?”
马文才寒声道:“要是您当初对我娘像我对星若那般一片真心,我娘又怎会自缢身亡?”
每次一提起亏欠太多的亡妻,马太守就无法辩驳,“那你打算如何?”
马文才道:“这件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自永嘉之乱后,马家威势之深,朝野上下谁不给面子?身为马家的独子,马文才堪比凤凰蛋,除了学业他没有放松过,其它方面都被娇惯得太过。
不是马太守看低自己儿子,马文才自幼被捧得高傲霸道,除却一颗真心,根本学不来普通男子哄姑娘的那一套。
靠他自己,那些女儿家只会敬而远之。
还是只能靠他来帮帮儿子。
……
知道马文才为自己受了这么大的罪,梁星若心中难安,这些时日每天都会去采药,请王兰帮忙炼制治疗外伤和生肌祛疤的药膏。
这日回来的路上,却意外遇到了王蓝田。
王蓝田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上次刚被马文才打过,这会儿又忘了教训。
“梁姑娘,药篓重不重啊?我帮你拿。”
“多谢王公子挂心,不必劳烦。”梁星若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灯,立即想要避开他。
王蓝田又拦了过去,吊儿郎当道:“我是真的心疼姑娘。”
梁星若看出他来者不善,冷声道:“请你让开。”
王蓝田声音粘腻道:“姑娘要是跟了我,就再不需要做这些粗活了。”
梁星若无心婚嫁,连马文才都拒绝过,又哪儿看得上王蓝田这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王公子请自重。”
王蓝田见她生起气来,一双清灵的眼眸越发动人,更是心痒难耐,“我一见到姑娘,浑身的骨头都轻了几斤,哪儿还重得起来?”
梁星若冷漠道:“你轻的那几斤是被马文才打断的骨头吧?”
王蓝田一听马文才的名字就来气,“别以为我不知道,马文才那日酒后没回寝房,是与你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