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脾气的人也架不住被轮番中伤。
裴暨的脸色很差。
唇角的笑消失,眼睑微微地下耷。站在窗户的对面,瞳光仍然黯淡。
他的脸色显得发灰,“如果,堂哥不待见我,我走就是了。何必要用污蔑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转身便走。
“哎,裴医生——”
想去追他,被箍在腰与肩的手掌拦住。梁雾青的力气很大,骨节发白,死死地按住她,像是按住一块湖心唯一的木板,掌底的骨骼被挤压得作响。
“松手,”她气愤极了,“松手!”
他不说话。
低头,与她对视。
眼瞳一团漆黑,吞吃人心的幽微。眼白涨着红色血丝,在对抗,也像在祈求——
“啪!”
目光被扇向右边,摔到橡木地板上。
左颊燎起火一样的痛。
手臂下意识地松了。
待他回过魂时,盛意已经挣开,用力地搡了他一把。
后脑重重地撞到墙壁上,有如一把钝刀锯开颅骨,撕心裂肺疼痛的第一反应不是大哭,而是茫然。
“盛……”
没有喊出口,他的手指只在裙摆划下一道短促的弧线,盛意的身影匆匆消失在眼前。
“裴——”
她顾不上穿鞋,赤着脚追过去。
“裴医生,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