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月像是又偏过了一侧一点,可这会时间还压根没有过去多久,那月的偏移,也不过是人心的错觉。
清清冷月仍高挂空中,冰冷不近人情。
狐迦乐知道她那般拼了命地攒钱是为了什么。
为了另一个男人。
那个她叫他事事让着,让他做小,让他尊对方为大的,情人。
手指不过稍稍用力,掐紧果肉之中,那些淡红色的果汁便顺着手指缓缓淌下,凝聚在指缝之间。
黏腻得厌人。
狐迦乐偏起头去看唐今。
与用力到发白的指节不同,他被纤长睫毛拖出的眼尾已压出了一抹幽幽红晕。
他偏低一边脸颊,挑起眉头看她,做得一派可怜姿态。
“两日内拿不出钱,我会死……”
轻轻的话语从那张沾染着淡红果汁的唇间吐出,低语间悱恻缠绵,托予人的,是信任与依赖期盼。
“你会帮我吗?”
……
这样的一句话,青年这样可怜又无助的姿态,除了一个“会”字,唐今似乎已经没有别的答案能回答了。
可偏偏这一个字,又不是那么轻易能说得出口的。
二百两银子。
这不是她随随便便就能拿得出来的一笔小钱。
这笔钱也并不单单是她的钱……
就那样一个“会”字,唐今唇微微启合几次,却始终说不出口。
狐迦乐静静看着她的反应,一双微红的眼眸里也慢慢浮过了一层冰。
他的命,在她心里,值不上要替那男人赎身的二百两是吗?
那一日,笨陈人口口声声让他接受二夫共侍一妻,甚至他还得当小尊另一个人为大的事,可实打实地把他气得不轻。
后来他嘴里说着愿意当小,可实际心里想的,是以后要一走了之,再也不回陈国来找这混蛋陈人。
就是这几日里,他都是一直存着那般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