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迦乐看她半晌,最后没忍住又轻嗤笑了一声,“嗯,那应该就是这般意思吧。”
他挣了一下还绑在手腕上的藤蔓,这回没有怎么用力,便轻松挣开了。
他腾出了手,就过去抱了唐今。
她一边肩上是深可见骨的一道刀伤,好在另一边的肩膀还安好。狐迦乐便低头,将额头轻抵在了那边没有受伤的肩膀上。
帐外的风还呼呼吹着,尽管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他却还是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浓郁的血腥气息,夹杂着洒在伤口上的,那些苦涩难闻的药粉味。
但除此外,还有。
还有一种他也没办法说清楚那究竟为何的,一种令人心安的气息。
大抵便是那冻晕在路边的蛇,被山老虎叼回自个洞里,被埋在温暖蓬松的毛发中身体渐渐回暖时,感受到的,那样叫人心安的气息。
他抵着唐今的肩膀,低低问出了半年前只敢留在纸上与她的那句话。
“你愿同我回西域吗?”
没过多时,他听见头顶传来了一声“嗯”。
狐迦乐弯唇,又抬脑袋,将弯弯的唇映在另一张唇上。
许久,唇瓣移开,听见他幽幽一声叹:“可惜,还伤着……”
“……我又说错了什么?”
“嗯?”
唐今委屈,“便是我如今喜欢你,你也别总捶我……”便是她不在意,叫阿林看到肯定不高兴的。好不容易这两个人似乎能勉强和平一点了,唐今可不想再引发什么家庭矛盾。
狐迦乐看着她委委屈屈的脸色,有些想笑,但表情又有几分古怪,“谁说我是要打你了?”
不是吗?
唐今:“你刚刚就将石头当作我……还说是因我还伤着。”
现在又这么说——不就是又想捶她了吗?
狐迦乐的眼神愈发古怪了,那黑瞳幽幽的,配着那翠色的眸光,看得唐今心口直跳。
好在,狐迦乐扫了两眼她身上的伤,还是没有刺激她了,只是五指按着她胸口,给她重新按回了床板上。
笑吟吟的:“好好养伤,养好了,我便叫你知道我在可惜些什么。”
唐今只觉有一股凉意从尾巴根蔓延向了侧边两个腰子。
她张口欲言,可看着压在身上那比蛇精还要危险上几分的青年,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她还是……好好养伤,待养好了,再把身体吃得、练得更壮实些吧。
这样,他便是要闹她,要捶上三四个时辰的背,她也不用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