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想不到,人的变化可以这么快,昨天还盯着妻子的手机号,想着怎么给她写短信,才能表达自己对她的感情。
一夜过后,再看着那个手机号,以及那个亲密的称谓,他只觉得恶心。
凌国志,郑落梅,他把这两个人的手机号从自己的手机通讯录上删除。
也从自己人生里删除。
多看一眼都觉得脏。
一旦心死,连悲伤、愤怒都没有了。
行尸走肉般的过了两天,领导找他谈话。
谈话进行到一半,他才发现,不是要批评他,是要提拔他。
先是见了主任,然后是扶贫专项小组的组长,最后又见一个省委的干部。
领导说,省里有个1236扶贫专项活动小组,想选拔一些经验丰富的基层扶贫干部,他的资历、学历、经验、年龄完全符合,如果他愿意,组织上可以举荐他。
他懵了片刻,感觉像作梦一样,这几年一直在为调动奔波,一直没有结果。他一度怀疑组织把他忘在这个贫困县了。
没想到,机会说来就来。
当然愿意。
正好离开安州。伤心地。
他本就不是安州人,他再也不想回去那个城市了。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命运踹你一脚,好像怕你受不住似的,赶紧给你一颗糖。
……
……
从民政局出来,郑落梅立即揣着离婚证,给凌国志打电话报喜。
凌国志电话里也没什么反应,胡乱肉麻了几句。
可能在开会吧。
郑落梅顺路还去超市里买了一瓶红酒,准备晚上跟凌国志庆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