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最近更年期,脾气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身体越发不适,好几次跟他诉苦,今天又提了一次不舒服,他应酬完便赶回去看望。
“上次买的那些补品吃了么?”路今安见着母亲便问。
沈莉叹气:“吃了,效果有是有,可一停就又开始一阵阵儿地冒冷汗。”
路今安:“那别停,按时吃着。”
沈莉揉了揉太阳穴,闭眼片刻,又扭头望他:“我心里还压着个事儿,说出来吧,怕你不爱听,不说吧,压在心里又难受。”
路今安知道这事儿是非说不可了:“您说吧,爱不爱听我都听着。”
沈莉等的就是这句话,滔滔不绝说起来。
“我跟你爸爸,以前想带晚瑜去看房子,让她挑一套,这姑娘太本分,人又轴,死活不肯要,说是你给她的已经够多了。
“我这人什么性子你知道,最怕欠别人了,总觉着人家漂漂亮亮一
姑娘,这么年轻就跟了你,四年全耗在你这儿,你给的那些钱,也算不得多,她越不肯跟我们要东西,我这心里,越是过意不去。”
路今安明白母亲什么意思:“说到底,您还是想给她套房子是吧?”
沈莉点头:“是,我希望她以后过得好,至少经济上没有困难,这孩子小时候太苦了,她爹妈——”
路今安听得心烦,垂眸打断:“行我知道了,我让小丁联系她,商量房子过户的事儿,不过她性子倔,不一定答应。她要是死活不答应,我也没办法,就这么着吧,其实这几年她也攒了不少,又没有乱花钱的习惯,后半辈子苦不了。”
沈莉见他提起江晚瑜,面容冷淡得很,问道:“你俩闹别扭啦?”
路今安沉默,想抽根烟,刚掏出烟盒便被母亲夺了去。
“别在我跟前抽,我现在闻不得烟味儿。先说清楚,你俩怎么回事?”
“妈,您别管。”
“我怎么能不管?你们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是我疼爱的小辈,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俩——”
路今安笑了:“怎么的,您还想劝和啊?我劝您还是省省,现在不分,过不了几个月也该分了。”
沈莉愣了愣,明白过来:“意思是你俩已经分了?”
路今安:“嗯。”
沈莉:“谁提的?”
路今安笑:“谁提的,这重要么?”
沈莉皱眉捧心,虽然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可真到了这天,她还是难受极了。
不怪婆婆和先生总说她,太过感性和浪漫主义。
被儿子这么一问,她也觉着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早晚都要分,分都分了,难不成她还要给劝回来?
这事儿打从一开始就是死局。
“您先歇着,我上去了。”
路今安起身回自己房间,进了屋就闷不吭声抽烟,一根接一根。
晚上母亲来找他,被一屋子烟味儿呛得直咳嗽,连忙将他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