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了,睡觉吧。
暖黄灯光不算明亮,纪存礼依旧站在门口,任由脚下小猫拖拽。
几分钟后,唯一的光亮消失,卫生间传来水声。
又过几分钟,路遥感觉床边一沉。
水管还没修好,他们的床合并在一起,连呼吸都在漆黑中起伏交织。
眼前一片漆黑,路遥听见身后纪存礼说:抱歉,师弟。
他声音带着两分喑哑,和狼肆的声音重合。
路遥把脸埋进被,闷声:拍封面的那天,我叫住你,为什么不承认。
身后沉默了几秒才说:我害怕。
路遥一愣,没想过是这样的答案:害怕什么?
黑暗模糊了视线,纪存礼看着路遥蜷缩在床侧的背影,并没有声音听起来那样平静。
他没打算在今天告诉路遥。
但他还记得他的师弟要算计奶茶优惠价格,也记得他的师弟在凌晨因为没钱给猫看病打电话借钱的模样。
尽管这样,他却依旧为狼肆投了很多大额礼物。
他不得不承认在那一刻他嫉妒极了。
他嫉妒另一个自己,哪怕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那样炙热的目光。
身后一片沉默,就在路遥以为纪存礼不打算回答的时候,他才听见纪存礼轻声说:害怕不管是小兔还是路遥,都只喜欢狼肆。
声音轻轻拂落在耳廓,路遥情绪却猛烈地翻涌,仿佛什么要呼之欲出。
他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问:为什么?
良久,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因为无论狼肆还是纪存礼,都同样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