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殊想,这又算什么?梁慎言到现在都没有一句明确的话,每次都在逼他,让他想。
他怎么想得明白呢?
都没有经验可以参考,连个标准答案都没有,哪能想得明白。
平时他没这么脆弱,换作任何时候都不会这样,可偏偏生病了,还被人照顾了小半天。
都凑一块了。
闭上眼,心里乱哄哄的,全是那一句句不带感情的逼问。
程殊,我喜欢男人。
自己想办法搬到我房里来。
想好了再说。
……
从被子里钻出来,一头黑发乱蓬蓬的,脸色被烧得发红。
程殊想要去拿手机,却瞥见床头放好的药片跟水,水还冒着不明显的热气,药片是掰成了两半。
伸出去的手停住,眨眨眼,自己坐起来吃了药,捧着水杯靠在墙头,不自觉看向那面隔断。
热气熏到了眼睛,程殊频繁地眨着眼,指腹在杯壁上来回轻蹭,反复去想他们认识之后的事。
想得太仔细了,他手都在抖。
隔壁忽然传来一声开门的动静,程殊一个激灵猛地看向窗户。
这会儿他都分不清身上的热是气的还是烧的,他看见梁慎言从窗户外走过,过了会儿又回了房间。
房门一开一关的动静,落在耳朵里太清楚了。
程殊捧着杯子,专注地想要听见隔壁发出的一点声,可没有。
一点儿都没有。
他低下头,露出的后颈在灯下很脆弱。
好狡猾的人。
凭什么仗着比他大、比他更明白,就能像逗小狗一样把人耍得团团转,再冷眼看着人在原地糊里糊涂地打转。
第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