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垂下眸子,迅速揉了揉眼眶。再抬头,眼睛更红了。
盛垣的杯子又被满上。
“那时候你还嫌弃我。让我把你的休息室做个深度清洁,家具要全部换掉。”何言的嗓音堵堵的,“我那时候没钱,拖了两天,才凑够了换家具的钱。”
完。
盛垣愧疚炸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是我不好。”盛垣一抬头,又干了半杯下去。
“我记得我给你买了半年深度保洁,现在那边还定期打扫吗?”何言继续茶言茶语。
“我都很久不去了,不知道。”盛垣放下杯子搂紧了何言温热的脖颈,主动吻了一下。
“以后都不让外人打扫了。那里以后就我们两个人用。干净的很,用不着打扫……”盛垣发颤的声线被何言缠卷过来的唇齿打断,愧疚堵在心里愈发强烈。
“现在我无家可归了。谢谢你收留我。”何言抛出了杀手锏。
盛垣彻底稀碎。抬头就把刚满上的一杯干了下去。
盛垣是被何言抱着上楼的,四肢绵软,呼吸低沉,搂着何言的脖颈一直呢喃。
“对不起。对不起。”
何言一路亲吻,从光洁的额头到精致的下颌,简直爱不释手。
最后把盛垣放在床上,看着他翻身卷住被子软软叹气,埋头陷入沉睡,何言松了一口气。
然后发现自己口干舌燥,面红耳赤。
何言看了一眼钟表,硬生生压下了心头火,快速走到洗手台泼了自己一脸冷水。
然后换衣服,下楼,拿钥匙,换鞋。一气呵成。
临走之前何言嘱咐楚姐:“盛董在睡觉,让他睡,别打扰他。煮上醒酒汤,他要是下楼找我,就给他喝。”
发动机轰鸣声低沉响起,汽车尾灯的光亮消散在夜色里。
房间里,盛垣从黑暗中缓缓睁开眼睛。
螳螂捕蝉,谁才是那个蝉?
开玩笑。盛垣叱咤商界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被两杯红酒就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