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香萍好歹也是她妈,对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做给她看,常盼再拒绝又衬得自己非常无情。
好在杨迎雪玩完这把也该上自习了,常盼点点头。
宋香萍喜出望外,还想说什么,结果嘴还没张开,门就常盼粗暴的关上了,里面是常盼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我换件衣服,你等等。”
宋香萍在暗影里自顾自的点点头,坐到自己床上。
窗外是暗下来的天色,大地缓慢的铺陈上夜色,没开灯的室内显得有些逼仄。
常盼换好手机给方游发了条短信。
[你去不去那个什么紫云阿姨那里?]
等常盼跟着宋香萍出门的时候,方游才回——
[不去,还上班。]
常盼很不喜欢对方这么言简意赅。
大概是习惯了杨迎雪时时刻刻么么哒加颜文字的长短信,别人的简单都变成了不想搭理的态度。
她的内心敏感无比,外界一点变化都能泛起波澜。
方游这样,她也不回了。
天暗下来,楼道里也黑黑的。
这古老的筒子楼居然还是声控灯,可惜八百年前就坏了,怎么跺脚就是没有任何反应,可能还会引来哪户人家的痛骂。
宋香萍心情很好,偶尔遇到同一楼的其他住户,她会笑着打招呼。
五楼尽头住着的那户人家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
宋香萍前几年精神状态很不稳定。
方游也还小,时常被打得头破血流,小女孩倒是不哭,跑出来敲隔壁的门让别人帮忙。
女人发起疯来整个屋子都是狼藉,砸东西砸起来也很狠。
话语里脏话连篇骂着的人也无非是她的前夫,哭着嚎着的对象是被卖了的女儿。
人总是会下意识的同情遭遇更惨的对象。
闲聊之余也会可怜一下,毕竟方游上学还要照顾神经病的妈实在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