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有本事啊,卷完钱就跑出去留学,搞了一份工作,衣服首饰好几万,还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了。闻叁,你配吗!”
闻央的脖子上出了血,她保持注意力开车,脑袋嗡嗡疼。
闻颂一现身就能撕开她的真实身份,她光鲜亮丽的生活终究逃不开闻佳的衣冠冢,闻颂只要拜托提前出狱的狱友在墓地守着,一定能获得她的行踪。
闻央隐隐后怕,原来从清明之后她几次感觉到被跟踪还不一定是顾砚礼的人,闻颂没准就混在人群里监视她。
而闻颂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答案显而易见。
钱。
她当年争家产卷走的钱。
汽油快要见底时,闻央被闻颂要挟着开进一处乡下别墅。
她连这里是哪都不知道,走进屋子里以后,闻颂就开始问她手头有多少钱。
闻央说了一个数字。
“这么多年你真是赚钱赚得心安理得,”闻颂听到以后露出贪婪的笑,“你不会忏悔吗?你最爱的闻佳还躺在地下等你交钱给她买货。”
闻央决定争家产以后就不常在家里住了,闻颂和闻佳一个赌一个毒,她猜他们在那几年里共同话题应该很多,闻颂也知道在五个兄弟姐妹里她最在乎的就是闻佳。
闻佳自裁,是伴随闻央一生的旧伤疤。
“我没有想到她会死,我很后悔,很后悔…”闻央开始痛苦,”如果我给她钱,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还有我!要不是你把我送进监狱,我早就当上族长了。”
闻颂银绿色的眼里露出癫狂。
无论西青的宗教信仰崩塌到何种程度,部分保守的牧民信徒还是希望有一个族长存在于世,闻颂是家族长子,瞳色和爷爷爸爸一模一样,就算他染上赌博的恶习,许多亲戚也想扶持他当傀儡,延续家族声望。
一切被闻央毁了。
有着琥珀色瞳孔的闻央一直是家里的异类,她眼睛的颜色和别人不一样,没少被怀疑过血统,直到很久以后她才学到,这叫隐形遗传基因。
她十八岁突击补习生物课顾砚礼教她的。
“我当上族长还可以在家里给你留一个位置,现在你看看,我们一家子都被你毁了!”
闻颂不停地骂她,将这些年的遭遇全赖在她身上。
闻央还沉浸在失去闻佳的阴影里:“闻佳去戒毒所以前有给你留话吗?”
“她想活,”闻颂的声音像恶魔一样,“但是因为你,她死了。”
闻佳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