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以哪个身份在看我?顾砚礼一号,还是顾砚礼二号?”
闻央不想提任何与失忆有关的字眼,但她必须确认他的状态,谁知道他是不是又出了意外。
“我们去年最后一次见面是在首尔。十一月二十四日,清潭洞。”
顾砚礼开口。
一切尽在不言中。
闻央将月饼礼盒放在门外的置物架上,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完全没想好怎么面对顾砚礼,这种未知的茫然既让她痛恨也让痛苦。
良久,她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闻颂欠你的钱都在这张卡里。既然你想起来了也就不必帮我交赎金,我自己交。”
“你应该很后悔答应他吧,你不救我的话,我现在已经埋在土里了。”
“我死掉是不是挺造福苍生的?主要是…造福你。”
闻央无情地把银行卡扔给顾砚礼,接着看了眼房门。
“我会尽快另找房子搬出去。”
她接着要开门进屋,顾砚礼说的话令她一惊。
“你就想和我讲这些?”
他捏着她的银行卡,一张卡片似乎要碎在他手里。
“我不知道要和你说什么。”
闻央转过身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她的语气出奇得冷静,跟他学的,面对敌人不能自乱阵脚。
但她下一秒似乎就会疯掉,歇斯底里扑到他身上,扯住他的领带冲他吼,顾砚礼你不是什么都懂吗?那快点告诉我该怎么对你。
顾砚礼回应她的,是一个吻。
一个丧心病狂的吻。
闻央震惊到发麻。
其实她尝到他体温的那一刻,就明白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顾砚礼对闻央有过纯粹的恨意,被失忆蒙蔽了大脑以后,恨意转化成无名而起的愧疚,他又太理智太懂得自洽,这半年早已说服自己该好好补偿她,可一瞬间恢复记忆,两套情感理论同时在他的身体里并行运作,他也快疯了。
他们扭曲地纠缠在一起,从屋外到房间内,五味杂陈摩擦迸发出的火花逐渐失控,衣服掉在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