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今晚发生了什么?”
他问。
萧负雪将谢郗逃跑未遂的事说了一遍。
萧玄舟静等着他说完,道:“尹萝呢?”
“她——”
萧负雪才醒悟过来,兄长方才的措辞。
‘你们’。
他脸上将将恢复的血色褪了个干干净净。
“讲给我听听吧。”
萧玄舟口吻随意,并无逼迫感,却压根没有和萧负雪商量的意思,“免得遗漏了什么,叫她看出端倪。”
萧负雪:“……”
兄长在以一种不尖锐却足够敲打的方式提醒他。
这是兄长的未婚妻,他只是暂代身份。
所作的一切,都应当是“兄长和她”的经历。
他听懂了,心知肚明。
原来兄长早已经看出来了。
此时此刻,萧负雪能够说什么?
她喜欢的其实是我。
兄长。
她喜欢我,而我也……
这是兄长的未婚妻。
萧负雪喉结滚动,涩然地张了张嘴:“她——尹二小姐,今日……”
他不知缘由地断了话语,好似喘不过气来,气息出现须臾的杂乱,又被他堪堪制住,“因我态度反复,她误解、兄长冷落,颇为伤怀。”
他面色惨白地低声絮语:
“她难过哭泣,我将她送回房间……未寻得帕子,所以我用鲛绡暂代……”
鲛绡代巾帕。
他也只是替代,却不如鲛绡的珍贵,那些晦暗见不得人的心思,是他极尽拙劣也该死守掩盖的。
他居然妄想和兄长“坦白”——该坦白的,只有他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