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在比那句问询更早的时候。
回想起来,才惊觉处处都是蛛丝马迹,以‘‘友人”的名义掩埋深藏,也以“友人”的名义框住了界限。
沈归鹤的友人虽多,最常与他同行的还是千鹤宗内弟子。
她不一样。
沈归鹤会不自觉地提起她。
或是游历途中被什么事绊住了行程,或是任何新奇的事物将她的注意力吸引。
山川景致,各地人文,连不同噱头的庙会她也要挨个去一趟。
说起她像是在说一幅永不褪色的画卷。
有了这个前提,便开始在意她嘴里出现的沈归鹤。
无比善良,过分宽待,可靠
安心……她嘴里亦有不少溢美之词(),落落大方地称赞?()_[((),全无阴影。
她问他喝的茶是什么。
“丰祁,第一场春雨后的新茶。”
计如微看都不看就晓得她的心思,“不教你。”
她就是个容易被任何新鲜事物吸引的性子,要不了多久就丢开手,颇有游戏人间的意思。
更重要的是,她根本就不好喝茶。
计如微提出教她炼器。
她果然很快转移了注意力,也往他这边来得愈发频繁。
不过学了几日,她叼着毛笔半是苦恼道:
“什么时候我才能做出竹音?”
计如微气笑了,伸手把笔拽了下来:“刚学会爬,便想着跑了。”
她又不服气。
有时计如微会错觉她只是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l在同自己较劲,可她这样没有耐性的人,却在他身上耗费了切切实实的光阴。
“你觉得竹音好?”
计如微问。
她点了点头。
“等你精进些,就不会觉得它好了。”
她不假思索地道:“我就是喜欢竹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