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提醒对方,事实上,也没什么好提醒的。
无所谓。
而那个少年,则在短暂的愣怔中,摘下了淡蓝色的口罩。
笑了起来。
白皙的手背上还在渗血,他不紧不慢地掏出纸巾,简单地擦拭着,声音很柔和:“啊呀,好厉害的猫咪。”
当天下午,裴敬川就知道了少年的名字。
陈驹。
的确是新来的转校生,坐在他的前面,离得近了会发现,那双很圆的眼睛里是偏浅色的瞳孔,明明有颜色,却像透明的玻璃珠似的,一眼就能看穿。
是个很好脾气的人。
笑的时候,也很可爱。
第二天早上醒来,裴敬川罕见地洗了床单。
他紧皱眉头,厌恶地看着自己绷紧的手背,夹杂着几不可见的迷茫,以至于视线模糊,浸泡在凉水里的手变小,变白,变得上面出现了三道渗血的抓痕——
裴敬川猛地一惊。
所以最开始,他是避着陈驹的。
可又不由自主地去接近。
以至于,到了今天这般田地。
他们成了很好的朋友,一起参加毕业旅行,甚至陈驹还能这么放心,不介意和自己同时吃下催情的药品。
陈驹太好了,对谁也都这么好。
裴敬川看着他的嘴唇。
白色的小药片被放了进去,那一瞬间,裴敬川甚至有些嫉妒,要是他的手该多好,这可是第一次喝了酒的陈驹,头脑发昏的陈驹,笑着邀请自己的陈驹。
他爱着的陈驹。
裴敬川拿起药,也放进了嘴里。
“要是真的有效果,该怎么办?”
陈驹把玻璃杯放下,由于喝了酒,嗓音还有点哑:“应该不会吧……反正对我,估计没什么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