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奴将带着栀子花香的发油抹在叶可卿发尾,话音里多了几分平静,道:“伺候男人。”
叶可卿发愣一瞬。
铜镜里的媚奴抬头问:“想逃?”
叶可卿没有说话,握紧了手心。
“别白费力气了,一个都逃不出去。以前也不是没有人试过,要么抓回来下药沦为平民的玩物,要么毒哑了送给军营充当军妓。”
叶可卿咬了咬唇,面色苍白。
媚奴压低了声音:“听说你来自京城,衡王你知道的吧?”
叶可卿不解地看她。
“相传啊,我们老鸨的姘头是衡王的手下,手握重兵的哩。”
媚奴颇为害怕地摇了摇头,嘱咐叶可卿,“所以,别犯傻,我看你心还算宽才跟你说这些的。”
难怪老鸨看不上叶家这样的商贾之家,原来背后有人撑腰。
叶可卿牵强地牵起唇角,“谢谢媚奴姐姐,有机会我把你也赎出去。”
媚奴见她听进去了,点头笑,“这就对了,好好学本事,攒够钱赎身,出去寻个没人认识的地儿养老。”
见媚奴好说话,叶可卿打听道:“对了,姐姐,这里有没有来过一个叫孙莺的姑娘?”
媚奴眼神一抬,看了叶可卿一瞬,很快又低下头,“你问她作甚?”
叶可卿一听,转过身抓着媚奴的肩膀,激动道:“她果然被卖到了这里?”
“疼。”媚奴将叶可卿的手扯开,眼睛疼出了泪花。
叶可卿不好意思地退开。
“不好意思啊姐姐,我刚刚太激动了。孙莺她现在在哪儿?我想见她。”“
媚奴擦了擦眼角的泪,一片红色,瞪她一眼,“别毛毛躁躁,楼里的姑娘都娇嫩着,经不住你这般粗鲁。还有,你以后还是别打听孙莺了,她死了,这是邀月楼里的禁忌。”
瞬间五雷轰顶,她死了?
孙莺死了?
怎么会?
媚奴见她不信,又说:“她打死不从,自杀了。你别提起,要是传到老鸨的耳朵里,够得你受。话说回来,你认识她?”
叶可卿低头,嘴里还含混不清不清地念叨,“怎么会呢?孙大叔和孙大娘一直在找她,怎么会就死了呢?”
媚奴沉默不语,退了出去。
随着华灯初上,街市逐渐热闹。
邀月楼的客人也多了起来。
叶可卿听着门外熙熙攘攘,男女混合着调笑声,伸手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