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寒玉宫,极寒极冷,哪里有灵植能活得下来呢。
他在这冷冰冰的宫殿里,一待就是百年。
他站得越高,走得越快,其他人便离他越远。
偶尔驻足回首,靳言才恍然发觉,不知何时,他已经茕茕孑立,孤身一人了。
就像现在,这么大的一张明镜台,一眼望不到尽头,他躺在这里,却只有风雪为伴。
冰冷,寂静,闻不到一丝修士的气息。
……修士的气息?
鼻息之间,忽然传来一道突兀的,火烧旷野的味道。
靳言蓦然坐起身,回头望去,看到视野尽头,一个小黑点,正在奋力地向他靠近。
靳言垂下眼皮,一时有些无言。
——这笨蛋修士,不是已经学了一个多月的御物之术了,为何还是连最基本的飞行也不会?
——跑起来这样丑,像只出来撒欢的小土狗似的。
——本座给的灵舟呢?也不知道用……
靳言一路腹诽着,视线盯住对方靠近的身影。
楚澹一路狂奔过来,到了靳言面前,一个急刹车,没刹稳,险些连人带托盘砸在靳言脸上。
靳言冷着脸,抬起一根手指,帮他站稳了,
“你来做什么?”
又是一声冷声质问。
楚澹有点懵,心想怎么每次我送灵植过来,尊上都是这么一句话,尊上是不是记性不太好?
“尊上,我、我给您送灵植来了。”
靳言垂眼看向那托盘里的神焱芦苇草,神识查探到那上头残余的木系灵根的气息,哪里会猜不到这灵植是怎么回事。
古茗倒是人精,懂得这个时候自己退避三舍,将壮壮推出来。
“嗯,放下吧。”
靳言随意点了点身边地面。
“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