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孩子?这是狼崽子,不,狼崽子见了他都得抖三抖。”
狼崽子:这锅俺不背!
“这孩子打根里坏了,掰不回来了。”
“村长,撵出去吧!咱们可不敢跟这样的狠人呆一块儿。”
“是啊,是啊,身边随时有只会吃人的狼,这夜里都不敢放心睡了。”
听着大家的话,张余氏急了,“你们胡说,我家孬娃怎么会干这种事?我家孬娃还是个孩子,怎么会干这种事?一定是你们看错了!对,黑灯瞎火的,你们肯定看错了,诬赖我家孩子。”
谢大同道:“大家的眼都还没瞎,看得清清楚楚,手里的雄黄粉都还没擦干净,不认账就完了?”
孬娃毕竟是个孩子,见没办法抵赖,干脆就歇斯底里的指着张富贵吼:“我就是要他死,谁让他打我!我还要弄这老不死的,还有你家里的臭婆娘小杂种,全家都要弄死……”
“啪”的一声响,张富贵再次一个大耳刮子扇在他脸上。
实在是这娃欠的,简直让人不打就对不起他。
这次张余氏没叫嚷,她打了个冷战,孬娃小,不懂事,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噗通一下就跪下去了,“富贵,五婶求求你,放过孬娃吧,你行行好,放过他吧,孬娃他还是个孩子呀……”
老张头从头到脚浑身冰凉,想想都后怕,从没想过这么个毛孩子,小小年纪这么狠毒,因为一巴掌就想让他全家死绝。他才九岁就敢干这事,等他长大了怎么办?族里长辈还敢教导他吗?但凡哪个长辈敢教训他一句,会不会一言不合就把人满门给灭了?
这孩子不能留了。
他抖着手,正要说话,孬娃的爹张老七扑过来磕头,就算他自私透顶,也知道这事大了。
“大伯,大伯,求求你饶了孬娃吧,他再也不敢了,今后我会好好管教他,他再犯浑侄儿一定抽死他!”
张余氏见王翠萍闷着头在那里傻站着,气不打一处来,使出浑身力气在她腿上拧一把,“你个榆木脑袋,你儿子就要死了,还杵着充木头人呐!”
王翠萍被拧的一哆嗦,跪下去磕起头来,“大伯,求您,求您,饶了孬娃,饶了孬娃吧!我给你磕头了,我给你磕头……”王翠萍说着,脑袋触地,砰砰磕起头来。
木讷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违和,就像是在完任务一样。
张富贵媳妇刘彩玲一把把她扯起来,“咋滴,咱们不饶你,还要磕死在这里?”
“不,不是,没有……”王翠萍诺诺着。
张余氏扑过去,抱住老张头的腿:“他大伯,他大伯,孬娃还是个孩子,还是个孩子啊……”
老张头踢开张余氏,“还是个孩子?这孩子都能杀人了,还想灭人满门,这还是个孩子吗?我张家可不敢要这样的孩子。”
脸扭向谢大郎,“大郎,我张氏决定将这一家子出族。"
老张头说完这话,扭头看张氏宗族的各家当家人,问:“你们可有意见?”
“没意见,赶出去吧!"
"没意见,咱家可不敢留这狼崽子!”
“那好,等天亮就从族谱划掉,大郎,你看接下来怎么办?”
这要搁太平年月,肯定得把这孩子送官府,但现在没那条件,再怎么样,他张家也做不到要了这娃性命的事,只能把这家人赶出去。
谢大郎还没开口,村民们群情激愤,“赶出村子,把他们赶出去!我们不能留条恶狼在身边。”
“对,赶出去,我家孩子前些天还跟他打过架,现在想想我就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