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捅进去了哦。”
荧听见空在耳边低喃着,呼出的温热气体搔得她鼓膜内侧痒痒的。
什么叫…「要捅进去了」?!她被他不经意的用词弄得浮想联翩,脸不禁燥热起来。
“别废话了…呜!”
“唔嗯…!”
她疼得一口咬在了他的左肩上,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其实就像打针一样,不是很疼,主要是身体被穿刺的恐惧与刺激,在那顷刻间达到了顶点。
“对不起…咬疼你了,”荧内疚地拉开他衣领看了看,那里留下了一小圈浅浅的牙印,正往外渗着血珠,“我帮你消毒。”
空毫不在意这点小伤,揉了揉她蓬松的头发:“这下满意了吧?”
等到空拿出自己备用的银质耳针时,荧摇摇头,指了指他那只耳坠:“我想戴你那个试试。”
“真是的…就这么心急吗?只能戴一会哦,等下还是要换回去,”他只好取下自己的耳坠,在反复清洁消毒后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了上去,所幸这个坠子的材质很好,即使是刚打完的耳洞也不会发炎过敏,“耳洞长好之前不要多手去动它,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以后长好了也要注意清洁。这几天我帮你洗头,你自己洗一定会沾到水……”
“知道了知道了哥哥好啰嗦。”
站在镜子前,荧不太习惯地摸了摸耳垂上悬着的耳坠,她终于戴上了它。
才不是因为喜欢耳坠才想打耳洞。
哥哥…亲手打的耳洞…又亲手将这枚耳坠戴了上去。
现在…他们是不是又变得更像了一些?
她的身上,也有他留下的痕迹了。
望着镜中与空相似的面容,她近来不断翻涌的焦躁与不安似乎也能因此稍微平息了些。
为什么…会因为和空相似而变得更喜欢自己了?
明明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她真正的少年时期,还是有过一段时间很讨厌和他相像的。
尤其是讨厌被拿来和他比较,讨厌别人提到他们就只会说兄妹长得真像……
…真是矛盾。
相似,但也相反,这正是她与空镜面般的双子关系。
好黑。
什么都看不到。
一望无际的,纯粹的黑暗。
难以言喻的不安与恐惧。
远处忽然出现了一个光点,而光点的中央,那道熟悉的身影背对着她向前走去。
「哥哥…!」
她不断呐喊着,他却始终没回头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