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信安一改往日的随意,略微弓着身体,双手紧紧握住厉元朗的右手,态度相当恭谨。
毕竟身份不同,地位大不如前,刘信安的那点自信,早就消磨殆尽。
“信安,你胖了。
”厉元朗轻轻拍了拍刘信安的肩膀。
刘信安尬尴的苦笑,“人逢喜事精神爽,闷上心头瞌睡多。
我整天无所事事,吃了睡睡了吃,不长肉才怪。
”等厉元朗落座后,刘信安才坐下,习惯性的又把手伸进衣兜里,忽然想起来厉元朗不吸烟,又把手缩了回去。
“你想抽就抽,还是老规矩,在我面前,你不用禁烟。
”厉元朗大手一挥。
可是,刘信安依然坚持,他不抽了,今后也不打算抽了,索性把烟戒掉。
厉元朗不想在这个话题浪费时间,直接说明他请刘信安来的目的。
无非是想喝点酒,说一说心里话。
和赵知贵、吴超林不同,刘信安的罪过小,调换岗位,保留原有级别。
即便这样,刘信安仍旧心难平。
但这些诉苦的话,他不好说出口。
酒菜摆上桌,就他们两个,一瓶白酒一人一半,倒进各自分酒器里。
一开始,刘信安有些拘谨,放不开。
他非常在意厉元朗的身份,自己不再是从前的三把手,该注意的地方,必须小心谨慎。
厉元朗也不劝说,说了也没用。
酒过三巡,刘信安的脸微微发红,语气也渐渐有了改变。
“省长,您在百忙之中专门请我喝酒,我非常感动。
这杯酒,我敬您。
”刘信安站起身,双手端杯,隔着桌子向厉元朗深鞠一躬,一仰脖,将满杯白酒一饮而尽。
看得出,刘信安眼眶湿润,灯光照映下,双眼泛起晶莹。
就连端杯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信安,你不要客气,你我从相识以来,始终处得非常好。
请你喝酒算不得什么,不用记挂心上。
”刘信安坐下后,使劲摆了摆手,摇晃着头,“省长,不一样。
以前喝酒是增进感情,现在您请我,是您看得起我。
”“这些日子,我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人走茶凉。
我在任时,那么多人围在我身边,到哪里全是赞美声,都是低眉顺眼的阿谀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