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怕疼?”闻堰寒嗓音温淡。
“也不是。”温几栩虚睁开一只眼,懒洋洋地应声:“昨晚没睡好,难免脾气不好,麻烦太子多担待一点。”
“是么。”闻堰寒用棉签替她掖住皓腕上的血珠,漫不经心道:“栩栩,我大概比你更有发言权。”
医生护士们训练有素地退下,自然没听清两人低语说了什么。但视野里有第三人出现,平添几分担忧被偷听的禁忌感,温几栩稍迷蒙了会,反应过来他的话中深意后,登时清醒了不少,表情有所收敛。
昨夜抵在背部的炙烫实在是让人难以忽略,以至于腰窝之处仿若仍残留着他的余温,烧灼触感令人不由耳热。
温几栩没答话,仰头看他,恰逢他亦低眸投来视线,幽潭似的眸子凝向她时,眉峰微挑,似是在无声地询问她有什么意见。
他好像无论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即便是让人面红耳赤的话,也端地是一副矜贵从容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如传闻中那样淡漠难测。
温几栩越想越牙痒,余光打量了一番四周,乘着没人敢将目光往这边探,蓦然凑近,耀武扬威地轻咬了一口他的下颚。
玉笛般的长指拂过被她留下痕迹之处,闻堰寒的表情依旧没什么起伏,似是并不在意某人突如其来的报复。
温几栩自认为以胜利告捷,连走路都懒得睁眼,上了车后,理所当然地拿他当人形靠枕,才听到他不疾不徐地提醒:“对了,忘记告诉栩栩,刚才的检查室有监控。”
“?”
小姑娘的桃花眼陡然瞪大,“你怎么不告诉我!”
“怕你不好意思见人。”
“……”
温几栩浅眠了一阵,仍旧记挂着这件事,猝然问:“能不能删掉?”
闻堰寒:“又想和我撇清关系?”
温几栩摇摇头,精巧的巴掌脸扬起几分娇俏,“每次被拍到都是我主动,太不公平了,要是被营销号看到,还不知道怎么编排我呢。”
大抵是没想到她在意的竟然是这个,闻堰寒哑然失笑,沉思几秒,道:“要不下次出席宴会的时候,找几个狗仔,刚好撞见我强吻你,怎么样。”
听完这个建议,她倒还认真思忖了一会,闻堰寒微敛眸中柔情,嗓音带着三分薄凉:“可我不舍让旁人见到栩栩为我动情的样子——”
温几栩及时捂住他的唇,前后排之间的挡板并未升起,郑叔昨夜才从海市赶过来,饶是早就养成了耳观鼻鼻观心、不该听的绝不听的本事,温几栩也生怕闻堰寒说出更狠厉的话来。
男朋友占有欲太强。
就,难哄。
抵达温宅时,温几栩是被闻堰寒唤醒的。
小姑娘睡得并不安稳,长睫频扇,乌发柔顺,精致小巧的鼻尖泛着晕红的浅粉。
“这么快就到了?好像有点晕车,想吐。”
温几栩揉着眼睛不满地吐槽,刚揉了两下,就被闻堰寒抓着手腕轻斥:“不要随便揉眼睛,容易导致结膜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