屴囵站起身,随意的瞥了一眼常念,道:“我用不着你的感谢,你要谢的人是懋儿。”
“要是你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我定然不会饶了你。”
常念:“是,我知道。”
端着温热的米汤进来的常懋,问道:“义父,妹妹身体怎么样?”
屴囵双手抱胸,道:“放心吧,她的眼疾已痊愈,口痴还需日后多久锻炼即可;只不过她的身体不是练武奇才,恐怕寿元一事并未得到改善。”
常懋闻言,只觉得欣喜不已;在常念昏迷时,她在心里想了许多,随着常念昏迷的时间增长,最后她都在心里开始后悔起来,自己这么做或许错了,如果常念真的没再醒来,她这辈子都没法原谅自己。
没想到,常念不但醒来了,还治好了眼疾,口痴也能恢复正常,虽没有得到最初的期望,但只要没死就已经让她心中充满了感激。
常念躺在床上侧头看着常懋端着碗的手微颤,心中也是感触良多,“这种强烈的、热烈的在意自己的情感,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过了啊。”
一晃又是半年,常念终是恢复成一个行动自如、说话正常的黝黑小女娃。
可随着身体的恢复,常念的好日子也算是过到了头。
每日卯时三刻,常懋就会把常念从床上拽起来,同她一起去晨练,她练功,常念扎马步;
接着是姐妹俩一起做早膳,一起吃过饭后,常懋去上学堂,常念则是温习前一日学的新字,以及写大字,等到晚膳后,常懋都是要检查的。
午时,常念会去厨房吃下常懋早上给她温在锅里的馍和菜汤,再小小地午睡一下;
申时常懋从学堂回来放好东西后,她的小伙伴们会约她出去玩耍,直到快要太阳落山时,才会归家。
酉时书肆闭门后,常念便要拿着一个比她还大的鸡毛掸子打扫书肆;
打扫完书肆后,常念会带着小乌龟在后院里找个地方玩,直到常懋赶在屴囵规定的时间翻墙回来,然后她俩再一起去屴囵面前刷脸报到;
之后一起做晚膳,洗澡后,常懋先检查常念白间写的大字,再教新的字。
这一日,常念见翻墙进来的常懋身上的衣裙皱皱巴巴,上面还有不少的大块污渍,问道:“姐姐,你的裙子怎么了?”
常懋走到常念面前,道:“今日我们在西山下捉鱼的时候,遇到了隔壁镇的几个,一个没忍住和他们打了一架。”
常念:“那你有受伤吗?”
常懋摇头,道:“没有,只是今日只有桃子毛和豆荚子、山葡萄在,为了护着他们,才蹭脏了裙子。”
常念:“哦,那就好。”
‘常懋拉着常念的手往中院走。
原本以为转角就会看到站在枯树下的屴囵背影,没想到却不见他的身影。
常懋疑惑不已,嘀咕道:“义父不在吗?”
常念摇头,道:“你不在家时,我很少会看到他。”
常懋笑着揉了揉常念的头顶,喊道:“义父,义父。”
连着喊了两声都没听到回应,常懋松开常念的手,快步走到前院已经关门的书肆里寻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