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普通通的一封信,平淡无奇的一张纸。
甫一蓝曦臣在想究竟是什么信,能让处变不惊的蓝忘机变成这副摸样,当他读完信后,顷刻明了蓝忘机为何会如此了。
“这是谁送的?”蓝曦臣捏着信纸的指尖发白,眉间郁色越发显然。
蓝忘机低下了头,艰涩道:“我不知,但我确实找到了那幅画。”
如信中所言,他看到了那幅画。
白皑皑的大雪铺盖了云深不知处,跪在雪中的女子,绝艳惊尘的容貌与那画中女子七分相似,尤其是那一双眼睛。
若不是画纸的色泽与手感都与如今相差甚远,蓝忘机差点以为那就是蓝熹微的画像。
可并不是。
画上的题记,写的一清二楚——
吾爱望舒。
而那四个字的笔锋走势,他熟悉的很。
一瞬间,一些被他遗忘的事,重新串连起来。
“前辈认识我?也认识我娘?”
“你在这寒潭洞出生,我岂会不认识?”
“方才所说与蓝三小姐相像的故人,正是在下的师姐,沈望舒。”
难怪蓝启仁偏偏对她格外严苛,难怪蓝曦臣分明大她三岁有余,却不记得青蘅夫人何时怀的她。
寒风穿廊而过,吹得人满怀冰凉,神色怅然。
“还有人知道吗?”蓝曦臣将信折好,目光落在檐下积雪,几分温柔,几分坚定。
“不知。”
这封信是直接放在他房门口的,那幅画是在不夜天的密室找到的,前者蓝忘机无法知晓是何人所送,后者更是无处可寻。
根本没办法知道信与画纸的来处,能确定的事,就是这两样都是真的。
掌间灵力涌动,信纸登时化成了缕缕青烟,不复存在。
蓝曦臣平静开口:“那就不要让别人知道。”
这个秘密,到他们为止。
。。。。。。
戌时。
蓝忘机从雅室赶到兰室时,庭院里的人仍捧着戒尺跪在庭院中央,三千青丝沾染了团团片片的雪花,发尾湿漉,如画眉眼瓷白异常,娇唇没有丝毫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