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茗徽先攀了上去,然后踏进雪里,低下身子,把手递给龙奚。
龙奚手都冻僵了,松冰镐松了半天。
越急越松不开。
盛茗徽没动,蹲在原地笑着:都快登顶了,你这时候掉下去,我是不会救你的。
龙奚伸展着发硬的关节,能动以后,将冰镐环在脖子上,将手往上伸,递到盛茗徽手中,也笑道:那我就变成龙形。盛小姐帮我做个证就行,证明我是真的性命垂危,不得已而为之。
盛茗徽施力,将龙奚拉了上来。
风很大,又是几千米的雪山,流动的云打在二人身上,一会儿没头,一会儿没手,怪恼人的。
龙奚看了眼登山表显示的气压,说:气压在抬升,太阳出来的时候,这些云就会消停了。
盛茗徽点点头,绕着峰顶走了一圈,确定最终的位置。
回到原点时,看到龙奚还在原地,她眼里的意味就变得十分明显。
是逐客令。
龙奚松松了筋骨,活动僵硬的四肢,然后解下自己不辞辛劳背上来的板子,抓在手里,说:我歇好了,那就不打扰盛小姐干活了,我先下去。
这块从牧民朋友那里讨来的板子充当了简陋滑雪板的作用。
龙奚没力气站着了,坐在滑雪板上,系两根绳,维持方向,然后就这么坐着滑了下去。
时候还早,盛茗徽目送她远去。
一开始就不是很顺利。山顶的雪是硬的,龙奚被硬邦邦的形状颠得上下起伏,数次与滑雪板分离,屁股直接坐到了雪地上。
中间有粉雪,才滑得顺畅了些。
到了底下,意外发生了。
龙奚撞上了一块略经伪装的石头,滑雪板飞了,她滚了几遭,摔在了雪堆里。
由于定格的动作是脸朝下摔的,龙奚的脑袋埋在了雪里,露在外头的橙色羽绒服倒是很醒目。
盛茗徽笑了很久,直到龙奚从雪堆里拔出自己的脑袋。
离雪线那么近,坡度也小了很多,破不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