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人追他或者推他?他是自己掉进水里的吗?”
那打更人看到河上的异象,说不定当时是受了什么影响,神志不清,那他的口供最好能有所佐证。
硕鼠把小豆子眼一转:“为何要告诉你?告诉你有什么好处?”
柳青想了想:“我傍晚给你们送些米糕来。”
硕鼠嗤了一声:“万一你不来呢?想知道你就现在给。”
“我现在没有。”柳青掏了掏袖筒给它看。
“那我们也不奉陪了。”那硕鼠吱吱对鼠群叫了两声,转身就要走。
哇哇——
来福不知从哪飞下来,追着那硕鼠狠狠地啄它,两只大而有力的翅膀不停地扑扇着,样子凶猛极了。
他的喙又长又硬,还带个尖尖的钩子。那硕鼠哪里逃得过他,满地逃窜却还是挨了好几口,没一会的功夫身上被啄得全是血。其他的硕鼠被吓得吱吱尖叫,呼啦一下躲得老远。
那硕鼠趴在地上吱吱地求饶,来福才停了下来。
“现在可以说了吧?”柳青抱着胳膊问。
“我说我说,”硕鼠觑了一眼威严的来福,不露声色地往远处挪了挪,“那人跟疯了似的,一路又哭又喊地跑过来,咚地掉河里淹死了。”
“周围可有其他人?有没有人追他?”
“没人啊,不都说了么,他自己跑进去的。”硕鼠一副嫌她傻的口气。
哇——来福吼了声。那硕鼠吓得一哆嗦。
“最近几日,是不是还有旁人落水?都是怎么掉进去的?”
“有两个,都跟他一样,边哭边往水里跑。”
“水面上可有什么异象?”
硕鼠瞥了她一眼:“能有什么异象?整条河里漂着大米糕?我倒想呢。”
柳青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再追问。
关于那人如何落水,打更的与耗子说得一致。可打更的说自己看到了满河的尸体,耗子们却说没有。打更的不像在说谎,可耗子们更没有必要说谎,何况河里漂满尸体原就是不大可能的事。
想来是打更的看到了幻象,说不定那落水的几人也是受了某种幻觉的影响。
可若真是幻觉的影响,那几人是从远处跑来最终落水,打更人却是从沿河的地方走到河边,被吓了回去。这路径、反应全然不同,看来这背后另有因果。
“……那个,我们等着你的米糕啊,你晚上记得送来。”那硕鼠余光瞥着来福,仗着胆子吱吱道。
柳青笑嘻嘻道:“一定一定!”
她想问的都已问完,便将硕鼠们打发走了。为首的那只一听说可以走了,嗖地一下就钻进了洞,溜得比谁都块。来福张了张翅膀,威风凛凛地飞上了树,好似鸟中大将军。
方才那小吏走了过来:“大人,真跟顺天府的人说的一样,人人都说看见了,可仔细一问根本就是胡说八道……话说,方才您蹲在草丛里,是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