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心意已决,淡然地点了点头,道:“妾身明白,一切听凭世子爷吩咐。”
还是那般温婉恭顺,却让他心里觉着很不是滋味。
自打嫁入侯府,她从不曾招惹过任何人,安分守己地过着自己的日子,却还是招来了某些人的嫉恨。
被人骗着喝下了一碗又一碗避子汤,她心里定然是委屈的。
依倪大夫之见,云初该是知道避子汤一事的,可她却不曾跟他提过一句有关避子汤的事。
她并不傻,她只是不信他,亦不敢信他。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未曾将他视为她的依靠。
也不知她的心里头究竟憋了多少委屈不曾跟他吐露过。
原是他的错,是他没能护她周全,怨不得她不敢信他。
前世,她几番被人诬陷,而他又做了什么?
他明知她是无辜的,却因为身不由已,不得不当众责罚了她。虽说若是任由太夫人来定夺,太夫人只会罚得更重,可那又如何,落在云初的眼里,他跟府里的旁人并没什么两样。
他手指微颤地将她圈在怀里,目光落在她小巧白皙的耳垂上,哑声道:“从今往后,你若是受了什么委屈,抑或是察觉到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赶紧说与我听。”
裴源行抿紧了唇,周身平添了几分冷凛和阴鸷,“还有,其他院子那边送来的东西统统不要用,便是咱听雨居小厨房做出来的吃食,我虽已叫人盯着了,但以防万一,你最好叫玉竹和青竹也注意着些!”
“妾身明白。世子爷若是没有其他事情要嘱咐,妾身就不打扰世子爷了。”
她伸手想要推开扣在她腰间的那双手,岂料他却将她搂得愈发的紧。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每回见她想要避开他,他心底就没来由地生起几分慌乱。
只有将她抱在怀里,他才觉着心里踏实。
他偏头蹭了蹭她的发丝,话到了嘴边却完全变了个样。
“那块玉佩为何不戴在身上?”
他留意了好些时日,却从不曾见过她随身佩戴过他送她的玉佩。
“妾身怕不小心摔碎了,那便不好了。世子爷尽可放心,妾身已将玉佩妥善地放在匣子里了。”
她的语气依然淡淡的,不带半点情绪。
他的眸子一瞬间暗淡了下去。
沉默了几息,他又开口道:“我想看你戴着它!”
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良久,他才听见怀里的人儿淡声回了句:“妾身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