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精心规划的一场局!幕后的那些人更是使我不寒而慄!
紧紧绷着牙关,我猛力死掐着自己的手心,此刻唯有用肉体的痛意才能稍稍缓解内心张扬的恐惧。
而身边人瞧着我脸上既复杂又震惊的表情,一下子锁死了眉眼,微微低眸,轻声开口:「??夏昀,我带你离开这里吧。」
「我爸他管不了我多久的,趁现在间着我也能儘快处理掉手上的事物,等你的伤好了,我就带你出国。」
「我们远远地逃开这一切,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
「——想逃跑吗?」
一时未能对程海夏的话作出反应,门边却突然传来一道淡淡的嗓音。
抬起眼后循声望了过去,就见闵淮一正坐着轮椅靠在门边,原先总是玩世不恭的调笑面色像是被层凛气覆盖而过,冷凝一片。
而一见我往他这儿看了过来,又轻哼一声,语音调侃,「才刚和我哥离完婚,你们俩就那么迫不急待地去私奔了?」
眉头一皱,咬牙,「你??」
「嘴上说这家是唯一能安心睡觉的地方,现在看这儿因为你被搞得乌烟瘴气就想走了啊?」
「我就在这儿直接和你说白了,在这一切都还未尘埃落定前,你可休想一走了之。」
「闵淮一,这件事怎么能怪夏昀。」听着闵淮一话里的嘲讽,程海夏像听不下去地开口:「她也是受害者吧!」
「我知道她是受害者。」他淡淡回覆,随之轻笑,「可愈想我就愈觉得奇怪了,怎么所有事都围着她转?所有事??都和她有关?」
此话一落,我愣了半刻抿了抿嘴,自知惭愧地微微低头,却不想他又开口说了下去。
「知道奥卡姆剃刀原理吗?」
闵淮一垂着眸轻声说道,接着扯了扯嘴角,「如果事情愈复杂,也许理由愈简单。」
一旁的男人见他这模样蹙起眉头,语音带着些微不耐,「闵淮一,你究竟想说什么?」
而他却没有回答程海夏的问题,只是抬起散着空灵的目光看了过来,视线明明是朝着这儿却像是透着我,「我想说的是??」
「说不定所有问题的答案都在她身上。」
「说不定??」说着目光一冷,「她就是整件事的主因,也是罪魁祸首。」
这句毫无波澜的话语听得却着实令我心惊,可张口还未说出半字,身旁坐着的人眸中立刻就染起一片不悦,扬声道:「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
「夏昀怎么可能是整件事的主因,又怎么可能是罪魁祸首!」